“我們西方人正好相反,我們把愛看得比性重。”
“是啊!西方人追求浪漫愛,激情高於生活,但是,中國人不這樣,他們把愛和具體的生活當成一回事。”
淩晨2點,我們從ST酒吧出來。
門前等著一排的士,我抽了一張100元的鈔票,遞給第一輛車的司機,讓他把張曉閩送回學校,自己上第二輛車。張曉閩上車的時候,馬當娜依著車門,和她說話,神情依依不舍,我說:“馬當娜,你可不要帶壞了張曉閩,張曉閩可是小孩子!”
“諸葛,心虛了吧?怕我說你壞話?好吧,張曉閩,這會兒我就說一句壞話,不過這可不是我說的,這是聖書裏說的,你‘要防備文士。他們好穿長衣遊行,喜愛街市上問他們安,又喜愛會堂裏的高位,筵席上的首座;他們侵吞寡婦的家產,假意作很長的禱告。這些人要受更重的刑罰。’”
遠遠的我聽到張曉閩在說:“馬當娜姐姐,你別擔心了,我還想勾引他呢!”
我立即說:“我可是困極了!馬當娜,James,再見!”
馬當娜這才給了我一個飛吻,然後順手招了一輛過路的士,坐進去,走了。
是啊!該是回家的時候了。
一路上,腦子裏莫名所以地轉悠著一句詩:
“你的憎恨,你的僵木,你的嬌慵,
你所曾遭受的蹂躪,
那沒有惡意的夜啊,你都歸還了我們。”
什麼意思呢?想不通。
上樓,脫了衣服,慢慢地把自己放進浴缸,水很熱,酒精在身體裏揮發開來,頭頂仿佛開了一條縫,有陽光從縫裏進來,讓人回憶起孩童時的事情,閉上眼睛,腦海裏那些美好的事物就像植物一樣在陽光的哺育下開花了。
“嗨嗨嗨!起來,輪到我洗啦!”
醒過來的時候,張曉閩正坐在浴缸沿上搖著我。
“啊?我睡著啦?”
張曉閩盯著我,點頭道:“起來!懶鬼!要睡到床上睡去!”
我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是赤身裸體躺在浴缸裏,趕忙找浴巾。
“在這兒呢!”
我一把奪過浴巾,遮住下身:
“你怎麼到我浴室來啦?”
“怕你淹死,好了吧!”
“行,你洗吧。你不是回學校了嗎?”
“這麼晚了,我怎麼進得去?再說,進去了,也沒熱水洗澡啊!”
我爬起來,拿一條被子鋪在客廳沙發上,又泡了兩杯咖啡,一杯隔著浴室門遞給張曉閩,另一杯濃一些的自己喝了,坐在沙發上看了一會兒報紙,看張曉閩好久都沒從浴室出來,睡意漸漸地濃了,便拔了電話,躺下。
一會兒,張曉閩還是從浴室出來了,也不說話,徑自跑到沙發這邊,掀開被子鑽了進來,她一絲不掛,臉朝裏躺著,被子從她的小腹蜿蜒著在她形狀嬌美的乳房上形成兩座山丘,粉紅的乳頭在被子的邊沿閃爍著,被子往下延伸的地方是濃重的陰影,黑色的絨毛遮住了下腹的三角區,修長的腿彎曲著搭在沙發扶手上。
“看什麼?沒見過女孩裸體呀?”許是感覺到我在盯著她看,她迷迷糊糊地嘟囔著。
“不習慣!”
“當真還是裝假?我可不是想勾引你,我從小就裸睡的。”
“不習慣!”
“什麼地方不習慣?有什麼奇怪的嗎?沒見過女孩的裸體?是不是我太性感,讓你難受?”張曉閩翻過身,好像來了興趣。
“也不是!”我不知道怎麼和一個女孩討論這些問題。
“別不好意思麼!我知道男人這個時候都是難受的。如果需要,千萬別客氣,我可以幫你忙的!我們不是哥們兒嗎?”
“謝了!”我說。
“你別美!我說幫你忙,可不是說和你做什麼,我是說你可以抱著我想你那位,然後自己解決。”
“算了!太累了,沒需要!”
信使在天空飛翔
像雨一樣
但,我從未收到一封信
一封來自太陽的信
一封來自冬天的小幹果的信
一封來自另一個人的信
穿上它吧,那亞麻布的鞋子
走進正午
就能到海邊
然後開始寫信
給一間空屋子寫信
給一支迷途的水草寫信
給一位死者寫信吧
最後給自己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