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景潤的提議,李剛並沒有什麼異議,倒是一旁的伍分拉著景潤,私下裏多說了兩句:
“景潤你想好了嗎?拉一支隊伍可不像想象那麼簡單。有些話說出來傷感情,但班長既然那麼相信你,我們當然也不能躲在後麵裝傻,那些話我必須得說。”上輩子景潤沒聽說過伍分這個人,可看他和李剛的交流方式,景潤明顯能感覺到在他們那個圈子裏,這人應該扮演著軍師的角色。
若單憑景潤個人的能力,像伍分這樣肚子裏有貨的不見得會幫他,可中間隔著個一直覺得自己對他有恩的李剛,一些事兒就沒那麼簡單了。
“伍分,有什麼話你說,咱們不都想著之後有個好出路嗎?成立隊伍也不是我一拍腦袋便做的決定,之前我就有這個打算,你放心,我雖然一個人慣了,可卻也不怕擔責任。”
“既然這樣,我也就不跟你打什麼太極。現在周圍的環境咱們都看到了,外部形勢險惡,在這個混亂的時代,權力非上授,隻能憑力量。雖然之前沒說,可我也看出,你手上絕對不僅僅是水係這麼簡單,應該是有後手的,可你得讓我們知道,你到底能震懾下麵的人到什麼程度?畢竟陳勝吳廣起義還得塞魚肚子裏張紙條,你若想成事兒,總該有些謀劃。成大事者三分天定七分人為,你應該相信籌謀可比簡單的廝殺重要得多”
景潤因為伍分的話一愣,他原隻想成立個幾人小隊,可經伍分這麼一攛掇,他似乎又看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此伍分非池中之物,景潤捉摸著,他能否就是李剛上輩子背後最得力的推手?轉頭看向一直皺著眉頭的李剛,那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感覺到景潤的意動,伍分接著道:“也不怕你多想,其實當初我設想是讓班長上位。憑他那純冰係隨便在哪個基地混個山頭,過兩年就能竄上去。可班長那性格你也看到了,受人點滴之恩也會讓他湧泉相報,今兒既然你已經說出這話,他是斷不會走的。我希望看到班長有更好的前程,現如今也唯有讓你上位這一途了。”
“明白,其實我既然都說要跟李哥共事,便沒說要把持什麼,大家在身份上當然都是平等。”景潤明白自己的優勢以及劣勢,讓他像褚南天一樣獨挑大梁,難。
“不,你不明白。既然你說要建立個隊伍,那就必須塑造個‘神’一樣的標誌,否則這個隊伍就永遠都弄不起來。即便你內心沒有幾兩重,表現出來的也得是萬金的迫人氣勢,讓人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存貨,這也就是所謂的深不可測。還有身份的問題,現如今隻有我們幾個,無論如何也成不了大事,你得學會借勢。”伍分的話越說越具體,景潤在一旁則是越聽越心驚,轉頭看向李剛時,那人倒是一臉平靜。
伍分是個能耐的,並且上輩子李剛的成王成勢,絕對有這人的扶持。
“景兄弟,伍分一直腦袋靈光,他的話,你得聽。”李剛走到他的跟前,寬慰地補充道:“我既然說幫你,就沒有另起爐灶的意思,如果咱麼幾個人非得挑出個有能耐的糊弄人,你絕對是不二的人選。”
景潤低頭沉默了半晌,最後抬頭看向他們堅定道:
“既然兄弟看得起,我哪還能推脫。”景潤心想,即便是裝,他也得裝出個樣兒來。
感覺到景潤沒了初見時那點軟糯,骨頭竟硬了幾分,伍分這才稍退疑慮,解釋道:
“先說說這A市,原就是靠各種礦產資源起家,往上走有江,往東走有入海口,這麼個天然的發財地,自然是官商勾結最嚴重的地區。之前十年A市的市長從沒幹超過一年便大多都被請到紀委喝茶。可現在這個市長趙永康卻獨獨幹了三年,你可以想象到這個人的能力。就像現在,南部喪屍爆發的如此嚴重,A市又是重災區,這人居然還能穩住市裏麵的多數高官和富商,我們打聽到他還籠絡能力者成立所謂的自救隊,你就應該明白他的手段與野心。所以想要在A市拉起隊伍,你不得不提前跟他打打交道。”
“至於副市長許廣山,這人與趙永康積怨很深,聽說當初如果不是趙空降,許幾乎已經板上釘釘會轉正。相比於趙永康,這許廣山完全就是個樣子貨,且自私陰毒,但架不住他表麵功夫做得好,很得省裏麵的歡心。再加上他嶽父在BJ軍區還有些話語權,許廣山自然在和平時期過得順風順水。之前許廣山收受賄賂金額十分巨大,隻不過人家運氣好,上麵剛要找他談話,全國居然先亂了套。靠著之前的人脈資源,這許廣山在趙永康維|穩初期四處搜刮,現在沒走,他也不過是放不下手上的東西。這個人絕對不能碰,可現階段卻也不能惹。不過,我覺得若想養一支大隊伍,單單一個超市那是絕對不夠的,許廣山身上的東西一定得摳出來。”李剛應該告訴過伍分關於超市的事兒,人家那是真親近,他自然也不會怪李剛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