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過了十多天,雲殤每日外出打果子及野味,山上野豬,野兔甚多,一時也不愁,但就是每日生火較為不熟,每每都需弄了好久火苗才起,而躺在地下的男子,雖仍不轉醒,但每次喂水,見他傷口早已愈合,胸口起伏甚慢呼吸愈來愈是順暢顯是內力深厚,但不知為何就是昏迷不醒;眼見天氣愈趨炎熱,洞中無風,待不多久即一身悶汗,看看時節,應是夏至已到,見那男子也是汗水凝珠,不斷落下,心想小時候聽娘親說起一個人身體如果太熱,久了會傷腦失智,無奈之下,隻好抱起武丹,放到洞口有風拂過的地方,雖說是要救人,但畢竟男女受授不親,加上武丹身上一陣陣男子氣息傳出,雲殤已是滿臉通紅,好在洞內隻她兩人,沒人瞧見,來到洞口,正欲放下武丹,突然間他腰間一本小冊子掉落地上,雲殤輕輕放下武丹,將冊子順手抄了起來,隻見背麵泛黃,以乎非常古老,轉過正麵一看,卻見封麵寫著「太乙真經」,她忍不住咦地一聲,雙手一顫,險些將書掉將下來。
她自幼家貧又適逢各國戰亂,父母雙雙在兵馬紛亂中身亡,自已則被楚軍所俘轉入宮中當禆女做粗活,而小宮女待得長大後則會在一定時節任宮內文武百官挑選,長得較一般的就隻能幹些粗活,長相出眾的就留在王宮權貴身側服侍,說是服侍,在王宮權貴興起時也隻能任其糟蹋,時常聽其她禆女閑談時又說誰被入選,誰被欺辱,誰又不幹受辱自殺,其時她雖僅有八歲,也已經常怕的半夜睡不著覺,但久而久之聽多了也漸漸習慣,慢慢看開,心想男人盡是豬狗不如,但這宮庭如銅牆鐵壁她又能如何。
十歲那一年,突然來了個公子爺選禆,選中了站她身邊的一個大姐姐,那公子哥看她站在一旁,長的可愛皮膚又白心下喜歡,破例帶她一起去了,要她以後就服侍他左右,後來才知這公子爺姓趙,人人見他都稱他趙爺,這趙爺與其它人一般貪杯好色且極愛習武,常愛找武林中人進宮教他武藝,但一般武林豪士卻那肯卑弓屈膝,因此請來的不外乎都是三教九流,武藝平庸之徒;但就在她十歲那一年,宮內突然來了個中年男子,身長瘦小,兩鬢微白,目露精光,似是武功極高,外頭武林人士給他個封號叫「邪劍俠隱」柳天奇,因其出手極快常常讓人看不出他劍出何方再加上他的行蹤飄忽難以捉摸,為人又亦正亦邪,但所做事跡邪多正少,因此給他個封號,他先祖因受過趟王爺恩惠,今日特受王爺之邀來報恩,授功予其幼子三年;
原本師傳本門武功最忌旁人偷聽,但趙公子受人服侍慣了,竟要求留下禆女好隨時替他奉茶抹汗,直讓柳天奇連連搖頭,饒是如此這三年間從內功心法到精辟劍招亦無一不授,但趟公子一來貪杯好色無法專心,二來資質有限,雖有進境但總難入一流之列;雲殤本無意學武練劍,但聽柳天奇開始傳授前說道:「凡劍之道,以內為基,以招為輔,內強則劍強,內弱則劍弱;內強者將之用於緃躍步閥,飛簷走壁,溶入劍招自可變化萬千…」說著身形一閃,不知他用什麼方法,一眨眼已在趙公子身後,眾人無不看的目瞪口呆;
他伸手一拍趙公子右肩,趙公子轉頭未畢,人又已緃上屋簷再回轉原位.雲殤心想,若能學得這身功夫,說不定…,於是她不動聲色,每每柳奇在傳授時都暗中記訟,也好在趙公子資質不高,總是要柳天奇柳師父多講述好幾遍才能慢慢體會一些;而雲殤本就聰慧,加之自幼娘親即殷勤地教她讀書識字,因此每每柳天奇一講就通,稍有不明白處,在趙公子問第二遍時也都盡能暸解,如此反複教了一年趙公子才把全盤記在腦裏,第二年及第三年僅是不斷演練糾正,有時公子不練功,她就整天悶在房裏勤練;
白日她在公子邊服侍,也是站在大禆女身後偶爾跑跑腿,閑暇時就抓準時機,讓內息運行幾個小周天,晚上回房即勤練內功心法依大周天遊走,她不敢外出在花園裏練劍及練輕功,隻好在鬥大的房間內拿著偷藏的樹枝踨躍揮撃,有一次大周天運畢,覺得渾身勁澎湃,不發不快,一下踨躍過頭,撞的頭破血流,還好傷得頭頂不至破相,但心中隻是吃吃的笑,覺得練功有成興奮莫名,但她卻不知她這日夜勤練二年,已超出常人五年功力,那澎湃的內勁彙聚,正是習武者在修息內功累積逹到五年功時第一個必然的成果,自此開始,柳師父在與趙公子對招時的動作一天比一天清晰,不管柳師父的身形多快,她漸漸的雙眼已能補捉到,但自知若真正對迭還是遠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