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夜裏,雲殤依照往常,獨自在房內勤練,練到酣處,突然門外嘿的一聲,她這一驚非同小可,隻見門外隱隱約約站著一人,這人不知已來多久竟然一點聲息都沒有,「什…什麼人」話雖說出但雙手卻遲遲不敢開門,因為以前經常聽聞宮中太多的齷齪事情,心想難到輪到我了嗎?心中一陣忐忑不安,雙手握著練習用的樹枝微微發抖,若是對方意欲強來,那…那她隻好誓死抵抗,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聽那來人說著:「不想被發現的話,運氣於足,禦氣於足少陽足少陰之間,跟我來」;
雲殤隻聽這聲音有些蒼老而且聲音帶些阻隔,似是來人故意用手或布之類的東西摀住嘴說話,而所說的口訣,正是柳師父平時授予趙公子的內功心法,見來人武功如此之高,即然被發現,要躲也已是不可,隻好隨他而去;長籲了一口氣,大著膽伸手拉開門閂,輕輕開了門,隻見那人一身黑衣蒙著麵罩,已然倒躍二步,頭也不回地搭上了牆頭,輕功之高直是匪夷所思,事已至此雲殤所幸把心一橫,運氣跟著躍出。
她平時都是在屋內自習自練,真要運用起來仍是不太熟練,一上牆頭一個使力不均,啪地一聲悶響,已然踩破一塊瓦礫,那人也不理會,兀自往前奔去,雲殤也亦步亦趨的跟了去,初時還不習慣使勁的法門,幾個起落之後慢慢已能掌握,蹤躍速度也就愈來愈快;那黑衣人見她快也跟著加快,初時直線奔走,後又加上左右閃躍,上下跳躍,有時雲殤一時真氣提不過來慢了一慢,他就在前方等她;如此二人在楚王城內踏著百姓的屋簷東南西北伏躍了一整夜,從子時到卯時,最後再回到楚王宮內。
「妳的輕功已能運用自如,以後隻要勤加練習當可更上一層樓,今天就到這裏吧…」黑衣人說完立即就走,隻是他整個晚上始終背對著她,這時雲殤才知他竟是來指點她武功的,但仍是摸不清他倒底是誰,如此費心教她是否別有居心。
第二天,黑衣人依然在子時前來,要她演練劍術,第三天則是說明內功心法,到得第四天,已然消失無蹤,隻留下一封簡書寫道「正也好邪也罷,入我門者忠義為本,浮名為末,違者門戶自清,絕殺無赦。」而自那天以後,柳師父再也沒在趙公子花園出現過,自那時她才明白教她武藝的人是誰。
雲殤低頭看著手上的「太乙真經」,記得那時趙公子曾向柳師父問起天下武學之最,柳師父言道:「天下武學,森羅萬像,高可更高,奇可更奇,但說到最為博大精神及廣為人知者,莫若太乙及風魔」趙公子答倒「太乙及風魔?」,「是,太乙及風魔,太乙真經據傳為彭祖所創,舊有紀戴,彭祖者,殷大夫也,曆夏至殷末,壽八百餘歲,常食桂芝,善導引行氣……,他仙逝之後,將這部真經留予後人善加利用,但真正將其發揮到頂峰者,其實是七十多年前的太乙真君;
太乙真君據聞出自鬼穀,後喜雲遊四方,當年他無意間在海外仙山習得彭祖所留真經,習練之後將其中入門部份加以改良,變成易讀易懂的口訣,這即是家喻戶曉的太乙清心訣,並在雲遊時四處傳授,助人強身健體延年益壽,雖無法長命百歲,但凡有修習者都稱於身心都大有幫助,後來又聽聞其再將彭祖導引行氣之法溶入武學之中,造就曠古爍今的絕世武功,也就是現今的太乙真經」。
柳師父說完,緩緩走向花園涼亭中,趙公子及隨身宮女隨侍在側,兩人坐下,命宮女端了壺茶及幾樣點心,趙公子繼續問著「那風魔呢?」,「風魔風魔,這兩個字如今提起仍然叫人膽戰心驚,據聞其殘暴成性,喜怒無常,但出於何處卻一直是謎,沒有人真正知道他的師承,也沒有人能見了他而能活命,而他所創風魔一派源出於千蛇島,七十多年前,雖然與太乙真君大戰七天七夜,後因某種原因戰敗,但時至今日,千蛇島仍無人能攻入,其武功之驚世駭俗,令所有觀戰之人無不配服」。
「師父,您說某種原因,那究竟是什麼」,柳天奇拿起桌上茶杯,敘了口茶繼續說著「據聞,兩人約鬥於現今楚國境內龍虎山龜峰石林上(今江西省境內),初時,兩人奇招盡出,內力速度招式都隻在伯仲之間,他們白天劇鬥,晚上調養內息並鑽研彼此的破招之法,但到得得第四天,眾人卻慢慢發覺,太乙真人真氣及招數似乎漸漸不若風魔綿長及多變,開始出現旱見的窒礙,戰到後來已是守多攻少,第五天第六天,戰況仍是不變,加之殺紅眼的風魔在狂嘯中不停使出陰冷殺招,太乙雖敗象漸露但仍勉力支持,背靠石壁盡是守勢;當時參與其中的各派前輩耆宿見情況不妙,部份小人為避免被風魔波及,當夜紛紛暗中下山,最後隻剩幾派人馬留待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