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命懸一線間 穀中奇景現(1 / 2)

武丹身子急往下掉,人在空中漸漸的已穿入穀中的濃霧,他平時為求能快速來回山中與諸羅,因此隻在腳上動腦筋練功夫,但手上功夫卻是平庸之極,張手奮力拍動了一會已覺甚是吃力,而腳下深穀卻仍是一片霧茫茫,也不知離崖底還有多深,漸漸地雙手愈揮愈慢,雙臂愈來愈麻感覺就快要斷掉一般,最後總也使不上力,整個人迅速往崖底掉去;

一瞬間,武丹腦中閃過爹娘及黎兒的種種劃麵,在這將死之際心中隱隱泛起陣陣不幹,想起再見無期,不禁熱淚盈眶而出,攤開雙手雙足,閉起雙眼,橫躺靜待歸去,誰知他這把身一橫四肢一攤,卻剛好被穀中升龍風向上一托緩了幾下下墜力道,但隨即又急下墜去,跌了一陣又遇巨風再被托上數分,如此上下了二回,突然間整個人撞進崖邊伸展出來的一蓬樹幹,喀喇幾聲,身子一陣劇痛,樹斷人落,噗地一聲,結結實實地撞在地上不醒人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武丹被身上一陣陣刺痛弄醒,微微睜開雙眼,蒙朧中卻似乎見到一雙大眼正瞧著自己,似是一隻小獸,想移動身子,那獸物一驚往後一退正踩在他身上斷骨處,他悶哼一聲又痛暈過去。

待第二次醒來,那獸已不見蹤影,心想難道是造夢?其時天色已發明亮,隻是身在穀底,因雲霧遼繞不散整片天空看起來盡是灰蒙蒙一片,武丹運勁想起身,但稍一動作,隻覺四肢百骸盡如針刺般劇痛難當,無奈之下隻好繼續躺著不動;穀底濕氣甚重,雖沒下雨,但山中穀風吹動亦是冰冷刺骨異常,索幸他練有內功,運起口訣,渾身氣勁運轉,一不會兒寒意稍退不再冰涼;

如此又過二天,武丹依舊傷重不能起身,雖運功驅寒,但在無水無糧下此時也已饑腸轆轆,眼望著穀頂,雲霧隴罩依然灰慕慕地一片,心想如此深穀除非是神或仙,否則斷難有人煙來到,自己此時雖未摔死,但恐怕也離死不遠…,正絕望間,隻見空中似乎飄下一物盤旋而下,傾刻已到眼前,渾身雪白,尖頭長尾,卻不是那隻飛狐是什麽,隻見牠骨睩睩的眼睛直盯著自己,好一會兒一動也不動,待了一會,見沒什麽動靜,又往前走了幾步,武丹心下覺得好笑,這畜生恣也單純,若在平時早一把將牠抓住烤來吃;隻見牠已走到他身邊,嗅著武丹身上的味道,狀似好奇又狀似熟悉,此時武丹一想到想將牠烤來吃,不禁腹中咕嚕嚕直作響,那飛狐看看他又看看他腹部,沙沙幾聲又奔了開去。

約莫一個時辰,隻見那精白飛狐口中刁著一顆血紅色的異果回來,躍上武丹胸上,武丹被牠這一踏,不由得全身一痛,悶哼一聲心中駡道這可惡畜牲…未及駡完,卻見牠將那紅果遞在他嘴邊似乎要他吃下;那果色紅如血兼且腥臭異常,聞之實難以下咽,但轉念又想,如此再躺下去又能好到哪裏去,反正橫豎都是死,就拚他一拚,一張口,將整顆果子吞咬進去,但覺果子入口滿是苦澀,那狐見武丹吞下,在他身邊繞了幾圈甚是高興,不一會兒挨在他身邊竟休息了起來。

初時,武丹不覺有任何異樣,誰知不到半柱香時間,隻覺腹中似有一團火漸漸燃燒,全身竟漸漸焦熱了起來極是難受,心想此物果然有毒,難倒這畜牲竟想毒死我後好好飽食一頓,心中一時氣憤不平,不停咒罵要將牠烤來吃。

約莫折騰了約一個時辰,忽感焦熱漸漸退去,武丹但覺渾身暖和竟似不畏寒冷,又過了幾個時辰已近夜半子時,穀中一如往常鼓動著濕冷寒風,若照往常,武丹定需運功抵擋,因此夜半總是會冷醒來許多次,但今夜卻已不同,武丹渾身仍是暖氣運行全身,點滴也不覺得冷,而那小狐依在他身上取暖,似是早知如此,這時他才領悟到那如火似龍的果子竟有如此神效,今夜他睡的香甜異常,渾望了整身的傷痛。

這飛狐似有人性,往後幾日,每當武丹肚中咕嚕嚕地響,牠就會轉身去取顆火龍果給他裹腹,雖不足以止餓,但終死不了,幾日之後竟覺傷體漸漸好轉,似乎這果另有生骨活肌造血之效,這日清晨醒來,終於可以掙劄著以手撐著地坐起身來,而那飛狐見狀卻並不走開,隻是與他相隔著一段距離,雙眼骨錄錄地看著他;

武丹盤著腿,運起內功療傷,運行幾個周天之後隻覺渾身舒暢,精神已漸漸恢複,順手折了根被他壓落的枯枝,慢慢站將起來;直到此時,他看清此地的形貌,原來他所跌落的地方竟是山邊突凸出來的一塊山棚,這山棚約莫百丈長寬,棚上長滿雜草及稀疏不知名的果樹,他落下的地方接近棚尾,如再多向外個幾丈就又是深溝,但此時因霧濃未散,也瞧不出底下究竟多深,而靠近崖壁的地方有一細細地熱山泉自壁中湧出,他柱杖走近喝了幾口水,靠在壁上喘氣休息了一陣,其時他的傷勢仍未全癒,隻需稍加過動即氣喘噓噓,不得已隻好再盤腿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