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厭惡的表情一閃而過,還是平靜的樣子,她一定在心中詛咒男人。
女人真是奇怪,喜歡男人欣賞,滿足自尊,但卻隻能是欣賞;一旦讓她察覺出任何意淫,一股惡心就在她們心中泛起,立即詛咒起男人的無恥……
難道不知道,男人的意淫與欣賞,已經糾纏幾千年,分不開了麼?
我巧笑嫣然,“這位姑娘,很高興見到你,我是來自東方的和尚,玄奘,你可以叫我劉晉元,請問小姐芳名?”
“阿菲。”她淡淡的回答道。
“好名字,芳草菲蘼,明月皎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燕婉求之,惘不見期。水皺何長,如我所思。”
“謝謝。”
我歎了一口氣,媽的,熬盡心血拚出的一首詩就一句謝謝,好歹多點表情好不?真是不尊重別人的勞動成果。
接著一陣沉默,看著阿菲無欲無求的表情,我也找不到話說,看來是太久沒有吊妹妹,退化了不少。阿塔耶看場麵尷尬,“這次部族多虧了阿菲姑娘,如果不是她,我們就完蛋了,她的法力可真是高強。”
“沒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阿菲淡淡一笑。
“不,不,”阿塔耶趕緊說道,“阿菲姑娘的救命之恩,我們部族怎麼都報答不完,唯有天天祈禱女神眷顧姑娘。”
阿菲臉色微微一變,出現莫名的變化,正要說什麼,突然聽見一聲慘烈的狼嚎,短促而尖利,一瞬間便消失了。
“是剩下的山狼。”阿菲臉色有點嚴峻,“似乎出了什麼事。”
阿塔耶聽見山狼兩個字,心裏自然的慌了一下,山狼出事了?那可是草原上罕見,除非兩股山狼碰到一起,心中更慌,“又來了一股山狼?”
“不是,”我臉色有點難看,“是來了奇怪的東西……”
說著打馬向聲音來處奔去,阿菲帶著紅巾趕了過來,阿塔耶一驚,吩咐族人休息,也飛快的趕了過來,阿奴和悟空緊隨其後,隻是不見了八戒。我已經失去對八戒的感知,他就這樣消失了。
也許身份暴露,他就該離開了吧。
越過一個小小的山坡,我們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這片我們才經過不久的草地,綠油油的草地上,變得光禿禿,什麼都沒剩下,除了灰黑的裸地。
“不可能。”紅巾眼睛瞪圓了。
阿菲平靜的臉上出現難以置信的表情,眼角有一絲顫抖。
正是夏季,是草地最茂盛的時節,也是草原最漂亮的季節。
藍天下是望不見邊際的綠。
現在的藍天下是望不見邊際的灰黑。
“草……沒了……”隻有紅巾能說出話。
我打馬過去,在灰土上找到了剛才還在號叫的狼。
隻是它現在沒有辦法號叫。
甚至沒有人能看出它是一隻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