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第二次虧了生意,最後連吃飯錢都沒了。”他開始給她講故事,眼睛看著遠方。遠處是一座現代化的多孔橋,橋上車來車往。
“那年冬天,我去了南京,很遺憾,在南京待了兩天就回去了。我一直記得走的那個早晨,風像刀子一樣吹著我的耳朵,真的很冷。”他歎了口氣,她看著他,也歎了口氣。
“那是春節後的事,大年初九,我到了一個化工廠裏,開始了一段寂寞卻又平靜的日子。因為寂寞,所以才又重新聽起了收音機。”
“她的聲音很好聽,不過我聽得出來,她有些憂鬱。”
“你們見過嗎?”她插嘴。
“也許見過吧,茫茫人海裏,也許某一個路口和你擦肩而過的人可能就是你喜歡了很久的那個人。哈哈……”她沒容他回答,就這樣做了一個結論。
“真聰明,也許我們真的見過,不過那些都不太重要了。”“我一直記得在那個化工廠的日子裏,有她主持節目的時候我都會準時打開收音機,然後借著熱線給她打電話。”
他看著遠方的眼神突然轉了過來,微笑著說道:“我保存著那個時候的錄音,隔很久我會再聽一聽,聽那個時候自己的聲音和那個時候自己的內心。”
“哈哈,師兄,你真有意思。改天把那錄音找出來,我也聽聽你那個時候的聲音。”
“我記得她每一次接到我的電話,都會知道是我。通常熱線接通,我會習慣的說一聲:喂……”
“然後她就說,是你嗎?我就說,是我。”
“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我覺得你們以後很有可能還會遇見。對了,前些日子看你寫了一句話,叫做:念念不忘,必有回響。我想,在很多時候,你還會遇到你以前的那些人和事,隻不過不是回憶,而是重逢。”
他看著她,陡然覺得這個孩子不那麼調皮了。他覺得她的骨子裏有一種很可貴的東西,那是一種徹悟,靈性。
“師兄,我說你這個不應該叫電台情人。”
“你說叫什麼?”
“我說啊,她沒有成為你的情人,就是說你們之間沒有那個事,她應該算是你的一個心靈寄托。”
“還有呢?繼續。”
“沒了。”
“沒了?”
“嗯,你一說繼續,我的靈感就中斷了。”
“那好吧,我折過一千隻紙鶴,就是那種千紙鶴。”
“啊?!#¥%……@#¥……”
“是真的?”
“出家人不打誑語!”
“好吧!我相信你!不過你不是出家人,你說你是個修行的人,我信你就是。”
“當我決定從那個化工廠離開,再一次的走自己的路的時候,我就折了那些千紙鶴。一是給自己鼓氣,第二算是一種祝福,不管傳說是不是真的,都無所謂。”
“嗯……”這次她沒有多說話。
“一個人,走過你生命的同時,你也在走過她的生命。相遇,是一種必然……”
“就像我遇到你!!!”
“哈哈!!”她好像特別愛笑,尤其是對著他笑。
“叮呤呤……”手機鈴聲響起。
“丫頭,你的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