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節 重陽 一曲悲涼(1 / 1)

施平飛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七點,他微微睜開雙眼,透過眼簾看到隔著的外麵隱約透過屋脊的一縷陽光,他還聽見外麵鳥兒歡暢的叫聲和偶爾遠處人的腳步聲。那縷陽光有些刺眼,他微微睜開的眼睛又閉了起來。從床上的某個地方摸出眼藥水,滴在眼裏。

紅色的眼藥水一滴滴入了左眼,另一滴滴入了右眼。落到瞳孔上,很快的便順著瞳孔向眼眶內部流去。他轉了轉眼球,以便眼藥水充分一些的融入眼睛的內部多個角落。這眼藥水就像軸承裏的機油,已經成為他不可缺少的輔助用品了。

滴完眼藥水,隨手把藥瓶放在一邊,緩緩的閉上眼,躺在床上。外麵的鳥語歡快著,手機七點準時奏起鬧鈴的樂曲“徐徐回望,曾屬於彼此的晚上,紅紅仍是你,贈我心中的豔陽。如流傻淚,祈望可體貼兼見諒…………”紅色眼藥水順著他眼角的兩邊留了出來。殷虹的液體緩緩的突破了睫毛的阻擋,從支離破碎又凝結成一體,帶著眼眶內部的餘溫,慢慢的離開眼角,緩緩的在他眼睛至太陽穴的距離一點點滑落著。

閉起眼的那一瞬間,好像又回到了夜裏。他帶上耳塞,避開清晨所有的聲音,短暫的回往昨夜的夢境。如同這歌聲裏唱的那樣,徐徐回望,曾屬於彼此的晚上……

紅色的液體一直順著斜度滑下,一路上是那日漸滄桑的皮膚表層,如同那些滄桑歲月裏記載的故事一樣,時間過的越久,表麵越是布滿了斑斕。又像那些斑駁的老牆,在歲月的風雨中掩飾不了一段段曾有過的歡樂悲喜。歌聲仿佛在哽咽著每一個人懷念中的故人、舊事,那股暖流已經落入鬢角的發內,重新再一次的支離破碎。

又過了一會兒,他覺得眼睛舒服了一點兒,於是再睜開雙眼並將窗簾拉開一些,室內便明顯的亮了起來。

他關掉鬧鈴音樂,關掉一刹間,太多東西要講,起身,洗漱。

今日,九月初九,重陽。

施平飛洗漱完畢,更新了微博,簡單的兩個字:重陽。簡單的就像他的每一餐食物,除了清淡,還是清淡。

空間裏已經開不到落文兒的更新,估計是自己被屏蔽了。因為他打開過若幹個空間,後來又去看了幾次落文兒,知道更新已經遠離了自己的視線。

半個小時後,他開始進食。

隔壁的窗內傳出民謠的歌聲,周圍住的多是在富士康打工的租客。在那些人的心裏,同樣有著他們自己的悲歡離合,情仇愛恨。那些歌曲,也許可以讓他們的內心,產生一些對世事無常的共鳴。

他微微歎了口氣,繼續進食,白米飯和青豆的搭配,在他的眼裏,也算是一道美味了。

他是個生活簡單的人,幾乎簡單到極其。有的人認為他有些古怪,有的人認為這是一種簡約的生活習慣,也有的人覺得這是收入所導致,也有的人認為這可能就是他所謂的修為。

他從來不解釋,因為對於懂自己的人無需解釋,而那些不懂自己的人就更沒有必要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