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十二號穹頂的神秘壁畫(1 / 2)

一八四三年十一月十七日,原來是英國陸軍上尉的巴富爾作為英國首任駐滬領事,發布了宣稱上海開埠的通告。一開埠,來上海的洋人自然與日俱增,這麼多洋人總得有地方呆吧,總不能都像巴富爾似的,每個月花四百兩銀子租上海人的房子。於是巴富爾就向上海道台宮慕久提出,要一段黃浦灘,專供洋人居留。

當時的黃浦灘“一片泥濘,三數茅屋”,一八四六年,洋人在外白渡橋至金陵東路之間修築馬路,稱為bund,中文翻譯為外灘。這“外”字,既指出了乃是外國人聚居的地區特征,也含了城外的意思。

不過這位宮道台可是做夢都沒想到,這片荒灘竟有著無可預計的遠大前程。在它成為整個上海的經濟命脈之後,鑒於它的地理位置優越,英、法分別在這段北起蘇州河口外白渡橋、南至金陵東路,總共大約一千五百米長的弧線北端、南端設立領事館,外商洋行、銀行、報館也雲集此間。花了將近一個世紀的時間,這裏鱗次櫛比地一一矗立起各種風格的大廈,有英國古典式、英國新古典式、英國文藝複興式、法國古典式等等。

直到今天,外地人、外國人,初來乍到上海,首件功課還是去外灘拜會一下老上海十裏洋場熏出的骨子裏的氣派。看到他們照相機對著東方明珠哢嚓哢嚓,那些路過的上海“老克勒”就忍不住要重重太息了。在他們眼裏,金茂大廈、噴泉、如織遊人,這些都太過柔軟了,不是老外灘“硬梆梆”的氣質。

說到“硬”,當然就是指那些萬國建築了。整塊的石頭、挺拔的石柱,經風經雨,毫不懷疑,它們完全可以一直這麼屹立下去。就像傳統的紳士,無論世風如何日下,他們始終是女人心裏頭,最為穩當妥貼的依靠。

環境和人的關係,從來都是相輔相成、互相影響的。當年出入此間的男人們的行頭,也如是這般的硬挺。褲線燙得筆挺,雪白襯衫領子漿得刮挺,身板更是平展展。

這個讓當年多少小開自信心十足,而今仍流連忘返的外灘,具體地理位置就是現今不長不短的中山東一路。

從西側1號綿延至33號的24幢建築,大都建於1937年之前。這些建築,各有前程往事,各有風光無限。如果那些花崗石壘砌的外牆有知有靈,相信它們訴說的故事,同樣可以綿延半個世紀。

但是時代不同了,物是人非事事非,這些建築也已經習慣了對岸入夜後的燈火通明。如果沒有那些無意之中大白於天下的神秘壁畫,相信它們不會在這個新的世紀,掀起如許波瀾。

我也是看了報章上紛紛揚揚的宣傳而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