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鹹陽府。
“聽說青銅殿要在血蹄崖出現了!”
“是啊,青銅殿行蹤飄忽,開啟時間也不定。雖不是最厲害和最令人垂涎的,可是絕對稱得上是最奇怪的!”
“不過據說這次不同了!有人尋出青銅雕塑,是青銅殿的一部分,能暫時留住青銅殿。”
“如此甚好!那我們也能去湊個機緣!”
眾人議論紛紛,都想去一睹青銅殿。
“哼!兄台真是好算計!可人家聖地的人尋來銅雕塑,可不是為了給我們尋機緣!到時候恐怕你連進都不得進!”
“那該如何?”
“這位小哥請了。請問你們所說青銅殿將於何時開啟,可否告知一二?”
發表高論的“兄台”見問話人豐神如玉,身姿偉岸,知道遇到了厲害人物。又見連對方修為都探測不到。更加恭敬,謙卑道。
“公子不知,青銅殿將在三日後開啟。屆時聖地聖子聚集血蹄崖,公子地位想來甚高,大可與他們同行。”
問話的正是宋狂歌,宋鈺將九曜所言青銅殿的事情與他商量,他記得以前聽人說過,有高人預測,青銅殿若是開啟,將在鹹陽。於是三人就趕往鹹陽,正在歇腳,就聽到了這麼多關於青銅殿的議論。
“哼!他才不過紫府修為,也配高人之稱?還還妄想與聖子同行,當真可笑!”二十歲左右少年聽聽眾人議論,嗤笑打斷。
“聖子什麼身份地位?豈是這等升鬥小民可以攀附的?!”一妙齡少女聲音清脆冰冷。
宋狂歌心中隱隱作怒,自己隻是問了個路就被人口誅筆伐。但當他看到少年竟然也是紫府期修為時不禁大駭!
二十歲的紫府期少年天才!這恐怕和大家族或聖地脫不了幹係。
想他宋狂歌自恃天資卓越,也才在二十五歲時才踏入紫府境界!且五年來勤修苦練,紫府雖然大成,卻始終觸摸不到合道門檻。顯然是遇到了瓶頸。
而二十歲的少年天才,他出外尋藥數年,遇到的也是屈指可數!自己三人剛到鹹陽,實在不宜惹事。這事要是自己年輕氣盛時候遇到,定然要給這二位狂放的犢子一個教訓!但看到妻子兒子,他的怒火就強行壓製了下去。
但他似乎忘了,自己兒子宋鈺正是正當年輕氣盛!
“嗬嗬!你是聖子?”宋鈺單手指著少年。
“我雖非聖子…”少年一臉傲色。
“那…你可是隱世大家族的天才?”宋鈺不等少年解釋,又一句話問出。
“我雖非…”
“你既不是聖子,又不是隱世家族的天才,怎麼還如此倨傲?”宋鈺冷冷地看著他,直把少年看的頭皮發麻。一時語塞。
“那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妙齡少女見同伴吃癟,不禁斥道。
“哼!不長眼的狗奴才!出門在外不學會察言觀色!太容易夭折。”宋鈺語調傲慢冰冷,目空一切。
眾人這才注意到宋鈺額頭有一處符文。符文呈金色,如一片細柳。雖隻有簡簡單單的三筆勾畫,但細看下去,竟然有種深陷大陣的錯覺!額頭豆大汗珠滾落,讓眾人對這少年陡生恐懼!
這是下位者對上位者的深入骨髓的恐懼!
“這…這…是什麼!”少女哆哆嗦嗦,雖然勉強開口,卻已然被嚇到。像她這等人,可以隨意欺壓百姓。但最為畏懼的,就是碰不該碰的人的黴頭,受辱甚至身死都是小事,那個大人物不高興,牽連滿門家族!
可以說,他們在一些絕世家族麵前,猶如奴才般姿態甚低。
“不開眼!滾回去問你家長輩!”宋鈺把坑蒙二字用到極致。
剛才還牙尖嘴利的兩個娃子竟被斥喝的麵色漲紅,呆愣當場。少年有少女在側,本能的想要打腫臉頂撞兩句,卻被少女狠狠拽住,連連道歉,後退著走了出去。
宋狂歌愕然。自己這兒子癡傻近十年,沒料到剛清醒就能如此……如此……
“聰明伶俐!”月茹眉開眼笑,見丈夫八成在給兒子定位,不禁莞爾道。
”哈哈哈!對對對!”宋狂歌大笑。三人要足酒水,酣暢淋漓。
飯至一半……
“這位公子……”一個精爍老頭悄聲而至,略微低頭但難掩長期形成的倨傲之色,聲音嘶啞著。
“叫我麼?何事?”宋鈺對這酒樓飯菜頗為滿意,正拚命的消滅著。聽有人叫他,一手拿著隻肥膩膩的雞腿,右手抹著嘴,抬頭隨意答道。
老頭疑惑,若此子真是什麼不世出的大家族的公子哥兒,怎麼吃飯卻如此…怪異?不過當他看到宋鈺額頭的帝符時,心底莫名竟隱隱恐懼,那絲疑惑瞬間一掃而空。隻當這位公子性情獨特,不拘禮節。神態語氣於是更加客氣起來。
“我家聖子在內閣寒雪紅梅苑飲酒,聽聞公子竟然屈尊在這外樓。原想著應該親自來請公子過去一敘,但同座數人,實難脫身。於是就遣老奴請公子移駕。請公子賞臉。”
宋鈺雖然蛻凡修為,但體內氣血磅礴,龍精豹血。如太初凶獸幼崽一般。體膚晶瑩,豐神如玉。頭骨崢嶸,額有異紋。讓人不敢胡亂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