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媳『婦』最後一句話,顧興戟震驚了,“那我呢?你要做二郎的未亡人,那我怎麼辦?”
“對不起!其實早在聘禮送來的時候我就想過要退還回去的……”
!”顧興戟憤怒地打斷屈羽的話。
屈羽頓了頓,繼續說了下去,“後來你把三萬精銳都送回來保護我們,我的心裏隻有擔憂,宮變平息之後,我恨不得立即帶兵去給你助戰。等我帶兵趕到瞿水城外,看到你帶著兵士們被敵人圍住的時候,我的心就像是被人攥緊了,所以我沒有猶豫就衝了上去。等敵人投降了,看著一身血汙的你,我就想,值了,隻要這個人沒事兒,我做什麼都值了……”
顧興戟僵硬地扯扯嘴角,“所以之後的日子,你對我的親吻摟抱都來者不拒了。”
屈羽點點頭,“再後來,我跟著遼東王世子出海運送財物。那幾日,我隻能藏在船艙裏,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沒有人的時候,我就會想韶兒、想遙兒也……想你,我想我們這些日子像一家人一樣的相處,忽然就覺得我收了你的聘禮也沒什麼不好。”
“然後,在你回營之後,我借口懲罰與你行周公之禮,你就沒有拒絕。”顧興戟的臉沉了下來。小媳『婦』似乎字字句句都在表達他對自己的情誼,可是顧興戟總覺得沒這麼簡單。“既然覺得跟我成親沒什麼不好,那現在為何又要退回聘禮?”
“因為這裏是護國公府!”屈羽沒頭沒腦地說了出來,他也明白顧興戟聽不懂,隨即解釋道:“這裏是護國公府,是張家的地方。外麵擺放的是張二郎的骨灰,也是與我拜堂的相公!我之所以能跳出火坑,過上現在的日子都是張家,張家祖母的恩惠。我不能忘恩負義,不能忘記祖母的囑托,我要守著張家……”
“跟我成親就不能守著張家了麼?難道我會苛待韶兒?”顧興戟壓抑地低吼。
屈羽低下頭,“對不起,是我不對,你……你可以找一個更好的……”
突然屈羽眼前出現一隻大手,手心裏臥著一枚魚形的玉佩。顧興戟看到屈羽的注意力被玉佩勾了過來,就握緊玉佩,把手收了回來。
“玉佩,玉佩為何會在你手裏?二郎給你的?”屈羽自然認得這是他陪嫁的雙魚佩其中的一隻。
顧興戟搖搖頭,“如果我沒記錯,你手裏應該有一枚幾乎一模一樣的魚佩。”
“是,這玉佩原本是一對兒,二郎離家之前取走了一枚,我以為,我以為已經遺失了……”屈羽不知道玉佩為何會到了顧興戟的手裏,他有心要回來,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顧興戟輕輕摩挲手裏的魚佩,“我知道,我還知道這穗子是秋霜打的。”
“二郎連這個都告訴你了?”屈羽艱難地笑笑。
“哼,二郎不過是一個二等侍衛,而我是先皇親封的寧王,一等王爵。你覺得身份相差如此懸殊的兩個人能有多少機會說話?”顧興戟諷刺地勾起唇角。“再告訴你一件事,其實從小到大,我的武藝並不好,就連最簡單的騎『射』我都是排在眾兄弟的最末一個的。我所有的武藝都是在二郎離世之後才會的。”
屈羽一臉震驚,“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就沒想過麼?我一屆皇子,雖然不受寵,可也是在皇宮裏生長的,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你模樣清秀,不醜可也不特別出挑,還是個男人。為什麼我會對你特別上心,甚至冒大不韙一定要娶你為妻?”顧興戟低下頭慢慢湊到屈羽麵前。
“為什麼……”屈羽直愣愣地看著眼前慢慢放大的臉,無意識地問。
顧興戟在距離屈羽雙唇一指的地方停下,手一抖,手中的魚佩就在兩人的臉頰邊輕輕晃動,“因為,你本該就是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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