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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羽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會聽到這種匪夷所思的解釋,“這,這怎麼可能,你,你是這是什麼意思?”
顧興戟自嘲地笑笑,“覺得不可思議?”顧興戟退後一步拉來與屈羽的距離,“我還記得那支箭刺進這裏的時候的感覺,我以為自己死定了,可是老天眷顧,我醒過來了。隻是,再醒過來的我是武朝二皇子,也是張家二郎。”顧興戟比比自己的腦袋,“這裏既有皇宮裏的爾虞我詐,也有張家的單純幸福。
“這,這不可能……”
。
“是,不可能,所以你聽過就忘了吧!”顧興戟握緊手中的魚佩,不準備再多留。
“等等,我……”屈羽下意識留住顧興戟,他知道自己的這樣的表現讓顧興戟失望了。顧興戟將自己心中最大的秘密說了出來,自己卻不相信,如果兩人的身份對調一下,屈羽覺得自己什麼失態的事情也能做出來。
“你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還有別的事情麼?”顧興戟背對著屈羽問。
“我,我不是不相信你,”萬事開頭難,開了頭下麵的話就順溜多了,“我隻是一時間沒法接受而已,這件事這樣匪夷所思,你總要給我接受的時間。”
屈羽的話讓顧興戟有了希望,轉過身看著小媳『婦』,“你需要多久?”
“這個……”屈羽為難地想了想,“百日孝就要過了,你要守孝三年的,不如等你守孝期滿……”
顧興戟苦笑了一下,這和拒絕他有什麼區別?“隨你!”說著顧興戟又要走。
“等等,我還沒說完!”屈羽第一次主動拉住顧興戟的手,“我的意思是,等你守孝期滿咱們再談論婚事。我想讓你考慮清楚,作為二皇子考慮清楚。我不想讓二郎的想法左右了你的選擇,你現在是皇帝的兄長,是先皇封的王爺,是兵馬大元帥,說句不客氣的話,這武朝天下,皇上第一,你第二了,你有很多更好的選擇,不要把二郎的想法當成你的想法!”
顧興戟轉身將人摟入懷中,“你想的太多了。也許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對你好是因為二郎的緣故,可是後來你我並肩作戰,你舍命救我的時候,你就走進二皇子的心裏了!”
屈羽沉默的靠在顧興戟的胸膛上,半晌,“我等你三年!”屈羽不是不喜歡顧興戟,相反,兩人朝朝暮暮的相處,點點滴滴的累積,顧興戟在屈羽的分量絕對排的進前三。不然他也不會半推半就地與顧興戟做那檔子事兒,今日的拒絕他也下了好大的決心才說出來的,可惜也敗在顧興戟的大秘密之下。
要說屈羽對顧興戟的說辭沒有一點懷疑,那是不可能的,兩個死了的人變成了一個活著的人?說出來誰信?不將你關進瘋人塔就不錯了!再有『迷』信的,活活燒死你都是可能的。最後,屈羽選擇了相信,一方麵他相信顧興戟不會拿這事兒跟他說謊,另一方麵,他也有死心,他既想完成『奶』『奶』的遺願,守著張家,也不想錯過顧興戟,孤單一生。
說他自私自利也好,說他“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也隨意,他就是這麼想的,誰不想自己好呢?他又沒有妨礙到別人!
顧興戟親親懷中人的額頭,“好,隻要是你說的,我就相信你!”
剛剛的劍拔弩張過去,想依靠的兩人之間流轉著淡淡的溫馨。“你,你既然也是二郎,為何要這樣對待二郎的……肉身?”屈羽想了想還是沒忍住,隻是在末了小心地將屍身改成了肉身。
顧興戟的身體一僵,然後不甘不願地開口,“明明是自己的身體,卻不能動,還要看著別人把它當成是死物一樣拖來拖去……還不如燒了幹淨,反正那具身體已經開始腐爛了,我也回不去了。如果能選,我才不要當什麼皇子王爺,還不如二郎,雖然腦袋不靈光,可是有『奶』『奶』的真心疼愛,嫂嫂的關心照顧,最重要的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擁有你!”
顧興戟的話讓屈羽袖了臉頰。“胡說八道什麼,張家雖好,可是畢竟為人臣子,你看,不過先皇一句話,你……二郎……”屈羽混『亂』了,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顧興戟,“反正就是,腦袋不靈光也沒逃脫戰死沙場的命運!”
顧興戟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麼,“不管怎麼說,先皇已經故去,新皇會是個明君!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
“嗯!”屈羽是願意相信顧興戟這話的,可是他願意相信是一回事,是不是他一廂情願又是另一回事,其他書友正在看:
。“我想把金鶴將軍印還給陛下,『奶』『奶』臨去前說過,張家不再出武將的。不知道我這樣做會不會惹怒了陛下!”
“沒關係,有我在!”顧興戟本就不喜歡小媳『婦』帶著人去跟人拚命,這些該是頂門立戶的漢子做的事,他舍不得小媳『婦』去,他的小媳『婦』是用來疼寵的!“我是兵馬元帥,有調兵之權。你有是我未過門的媳『婦』,若你再擔任金鶴將軍,擁有了帶兵之權。那武朝兵馬豈不成咱們夫妻二人的了?不說皇上同不同意,就是朝中那些言官就不可能同意的。所以,你不必擔心皇上不同意。隻是皇上甫登基,還沒有多少可用之人,你作為嫂嫂現在還不能撂挑子。等過一陣子,皇上在朝中的根基穩固了,你再把兵權交出去好了。”
顧興戟的分析很有道理,可是他左一句媳『婦』,右一句嫂嫂讓屈羽羞窘不已,“什麼了就嫂嫂,要不要跟你成親,還要看三年後呢!”
顧興戟聽了這話就不幹了,“你說的等我三年,要反悔不成?”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屈羽氣惱地朝著顧興戟的小腿踢了一腳,“我說三年之後才成親,現在咱倆可沒多少關係!”
顧興戟更不依了,“誰說沒關係了?你收了我的聘禮,就是我沒過門的媳『婦』了,還要別的關係麼?”說著,顧興戟挺挺腰,讓自己的驕傲戳戳小媳『婦』。
屈羽羞惱地推開顧興戟,“下流,前麵還在為……二郎做法事呢!”一想到二郎也是眼前的男人,屈羽就十分別扭。他終於理解顧興戟,明明自己還活著卻要給自己收屍的時候的感覺了。
提起前麵,顧興戟也不耍流氓了,“你要把那個骨灰壇怎麼處理?”
屈羽想了想,“你是二郎的事情不能曝光,外麵的人都以為二郎已經死了,找不到屍身的時候還好,如今找到了,總不能草草處理了,會被人說閑話。再說,依你現在的身份,將來肯定不能入張家的祖墳的,『奶』『奶』臨了都想著她的小孫孫,總要全了她的念想。”
顧興戟想了想,也同意了屈羽的想法,“也好,隻是你現在還不能走,要走也要等到把將軍印交還皇上之後。我陪你一起去,也好好祭拜一下『奶』『奶』,上次匆匆忙忙隻來得及給『奶』『奶』磕個頭,這次該有的禮節可不能省了。”
兩人又商議了一陣之後各自睡去。接下裏的日子,新皇已經登基,每日的早朝也恢複了。隻是屈羽卻是沒有上朝的,這段時間他留在國公府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外人窺伺不得,隻當他在家裏為義兄守著呢。
卻不知自從那日兩人說開之後,屈羽就再也沒有做過法事了,既然二郎的魂魄可以上了顧興戟的身上,那麼是不是顧興戟的魂魄也能離開身體?做法事的時候總會招魂,他怕對顧興戟不好。
屈羽作為朝臣不上朝,顧興戈卻是沒意見的,隻要屈羽手裏還握著三萬兵馬,隻要屈羽還在京城,顧興戈就沒有什麼顧忌的,可以大刀闊斧地將朝中的腐肉割除。
新皇登基百日,朝堂上立著的臣工比起小半年之前少了近一半的老麵孔,也多了不少新麵孔。新皇在朝堂上的根基越來越穩固。站穩了腳跟之後,顧興戈就開始算賬了,包括郭宏在內的與謀反有牽扯的所有官員、侍衛共計兩千餘人全部被處斬。行刑當日,刑場的泥土被血水反複浸透,之後再也變不回來了。
打一棒子給個甜棗,處斬了有二心的人,顧興戈又提拔了一批忠臣能吏,武朝的朝堂重新煥發出勃勃生機。顧興戟眼看時候差不多了,就讓小媳『婦』提出了辭官。
屈羽不管是在阻止宮變還是平定叛『亂』的時候都是立過功的,皇帝剛剛把凳子坐穩就收了人家兵權,傳出去名聲不好聽,所以顧興戈絲毫沒有猶豫就駁回了屈羽的要求。
。他日若是再起烽火,臣身為兵馬元帥定是要一馬當先的,若是屈羽也隨臣征戰前線,家中便無人照料了。”顧興戟出列為小媳『婦』說話。
顧興戟雖說是留人在京城中照料家裏,實際上是因為曆朝曆代都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若是將領帶兵出征,其親眷家人都要送到京城為人質的,這也是怕帶兵之將陣前反水。顧興戟這樣說是提醒皇帝,他和小媳『婦』都去打仗了,京城可就沒有人質了!
“不是隻有遙兒自己在家中麼,他是朕的親侄兒,皇兄出戰,就讓他入宮來,朕必不會委屈了他就是,他日遙兒長成,若是對領兵有興趣,與皇兄一同出征,倒也成就了上陣父子兵的佳話!”皇帝言語之中表『露』出對顧興戟的信任。
“臣,多謝陛下厚愛,隻是……軍中艱苦,臣舍不得愛妻受苦!”顧興戟倒也沒有因為皇帝表現的親厚而蹬鼻子上臉,不過說話也不算太客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