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餘杭重遇(2 / 3)

逍遙無奈,先洗了臉,吃了兩個饅頭,在大堂內閑坐。不多時,睡意來襲,逍遙心道:“反正房間裏不過是隻口袋,並無客人,不如我且溜進去睡上一睡,也不礙得什麼。”想罷,逍遙悄悄上樓,到了自己房間門口,正欲推門,旁邊房門一響,一個異族人對逍遙怒目而視,道:“你在這做什麼?”逍遙成日在市井廝混,練就了一身隨機應變的本領。見了那人,先是一驚,隨後遍陪笑道:“大爺,我要回房間去睡覺,本已十分小心,怕弄出聲響擾了大爺,不想還是手腳粗笨,驚動了你老人家。”那人道:“這房間我們已經包下,你找別處睡去。你和那婆娘都不許再上樓來,如若不聽話,別怪大爺不客氣。”逍遙賠了笑臉,趕忙下樓。到得樓下又閑坐了一回,心道:“這幾個人行為古怪,想來不是什麼好來路。昨晚出去弄了個大包袱回來,不知偷了些什麼東西。本來明早這幾個人便要離開,我也不須去招惹,但他們趾高氣昂,對我和嬸娘呼喝嗬斥,著實氣人,你們不讓我去看,我便偏要去看。”想罷,逍遙起身來到倉庫,爬到米麵堆上,踮腳推開頭頂的木板,輕輕爬了上去。到得床下,逍遙屏氣凝神,聽了聽屋內並無聲音,這才從床下鑽出,見牆角處堆了一隻大口袋。逍遙捅了捅那口袋,覺得袋內柔軟,不似金銀寶石,心道:“這夥人古怪,偷的東西也古怪,這口袋裏軟軟的不知是什麼東西?我且打開來瞧瞧。”逍遙輕輕打開袋口,向內一張,不由一驚,暗道:“這夥人果然來路不正,莫不是人販?”口袋裏麵竟是一個人。除掉口袋,逍遙定睛看時,原來是個姑娘,約莫十六七歲年紀,很是美麗,但這姑娘手腳被縛,雙眼緊閉,沒有知覺,顯是昏迷。逍遙心道:“怪了,怎的好似在哪裏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幸虧被我發現,不然定被那三個人販給賣到妓寨,那便是大大的可惜。今天我救了她,或許她感激涕零,以身相許也未可知。”他胡想了一通,才想起救人要緊。逍遙解開姑娘手腳上的繩索,搖晃那姑娘,輕聲在她耳邊呼喚。湊到那姑娘耳邊時,嗅到她肌膚和頭發的香氣,逍遙覺得心猿意馬,忍不住在她腮邊、耳上親了兩口。正在逍遙魂不守舍,按捺不住之時,那姑娘嚶嚀一聲,漸漸睜開杏眼。逍遙見她醒來,登時心中慌亂,不知所措,愣在當場。那姑娘看見自己躺在逍遙懷抱,卻並不掙紮,反而抱住逍遙哭道:“姥姥,快去救姥姥,他們在島上殺了好多人,我們快去救姥姥。”逍遙忙道:“你別嚷,別嚷,別把人販子引來了。”那姑娘卻道:“他們見人就殺,島上死了好多人,我們快回島上去找姥姥,姥姥她一個人敵不過他們的。”逍遙道:“你別嚷。你說的什麼島?什麼姥姥?”那姑娘一怔,道:“仙靈島,我說的當然是仙靈島啊。島上來了三個凶神惡煞一樣的人,到處殺人,姥姥在和他們打鬥,還受了傷,我們要是回去遲了姥姥恐怕會有不測。”逍遙道:“仙靈島?姥姥?姑娘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我聽不懂啊。”那姑娘道:“你、你、你是逍遙哥哥麼?你怎的說不知道仙靈島,不知道姥姥?我是靈兒,我們剛剛成親,你不記得了麼?”逍遙驚道:“姑娘你莫不是驚嚇過度,亂了神誌?我從來沒有見過你,我們怎會成親?我也不知道什麼仙靈島,姑娘想是認錯人了。”靈兒眼淚撲簌簌落下,道:“你是不是怕去送死,才故意說不認得我?想不到你竟是這樣的人,你不願去幫姥姥,我自己去。”說罷便欲起身,但被縛久了,且極度悲痛,竟站立不穩,往後便倒,多虧逍遙一把抱住。靈兒欲推開逍遙,道:“你這膽小的負心人,休要碰我。”但渾身酸軟,使不出力來。正在此時,房門忽的被推開,那兩個異族隨從闖入屋內。其中一人道:“怪道方才你在門外賊頭賊腦,我隻被你的言語蒙騙,不想你果然有所圖謀。”逍遙眼見是躲不開的了,索性便挺起胸膛高聲道:“呸!明明是你們賊頭賊腦,現在卻說別人做賊。早見你們形跡可疑,原來是群采花淫賊。”那人道:“你休得胡說,我們是苗疆黑苗部族的使者,可不做采花的勾當。”逍遙冷笑道:“不做采花的勾當,三更半夜去綁了人家大姑娘來做什麼!”那人道:“我們此次來到中原,肩負秘密使命,我黑苗部族百萬族人的性命便著落在這女子身上。你若識相,便閃到一旁,我們饒你一條性命;如果不然,就別怪大爺手黑。”逍遙道:“光天化日,擄掠民女,竟還說得堂堂正正,大義淩然,當真是無恥至極。這事情既然出在我家店裏,我便不能不管。你們若識相,留下這姑娘滾蛋;你們若不識相,便把你們送到官府大牢裏去。”那二人冷笑道:“官府大牢?看來你小子找死。”話音甫落,其中一人上步欺到逍遙身前,伸手直取逍遙咽喉。逍遙見狀,趕忙閃身後退,那人卻緊隨而至,依舊出手取逍遙咽喉。逍遙見對手伸手敏傑,來勢凶猛,急向後退時,卻已到了牆邊,無處可退,登時慌了手腳,雙手亂抓,不意左手觸到花瓶,順手抓起裏麵的雞毛撣子。電光火石之間,逍遙腦中一閃念,不由自主使出了剛學的禦劍之術。隻見逍遙左手揮起雞毛撣子撥開那黑苗使者的手臂,右手抓起花瓶向那人麵門擲去。那人向後跳躍擰身,躲開花瓶。那花瓶碰在牆之上,變成碎片落在地上。趁此機會,逍遙用雞毛撣子挽了兩個劍花,向前一縱,直取那黑苗使者的左眼。那黑苗使者見逍遙招式迅捷,吃了一驚,趕忙躲閃,另一黑苗使者見狀,拔出苗刀,上前助戰。逍遙見那明晃晃的苗刀劈頭而至,心中害怕,暗想:“兩個打一個,對手還拿著三尺長的彎刀,今天強出頭,隻怕是要作刀下鬼了。”逍遙本不知如何處置,緊要關頭,頭腦中又是閃念,酒劍仙運功刻在腦子的裏招式又不由自主的使了出來。逍遙將雞毛撣子一豎,平平地貼在那苗刀的刀身之上,手臂向外運勁,將那苗刀推到一邊,化解了下劈之勢。那人道:“想不到一個客棧跑堂竟也武藝不俗,真是深藏不露,我等倒要好好領教閣下高招。”說罷二人一個攻左,一個攻右;一個取逍遙上身,一個取逍遙雙腿。逍遙從未經過陣仗,本是心裏恐懼,但那禦劍術的招式不由自主源源發出,在那二人之中來回穿梭,那二人雖然苗刀鋒利,所發招式不是被躲過,便是被逍遙用雞毛撣子平按在刀身之上運勁化解,打了半天,卻混使不上力,不由心中焦躁。逍遙全然不管對方招式,全憑腦中招式自行發出禦敵,鬥了半日見二人雖然凶惡,卻傷不到自己分毫,不由得信心大增,精神抖擻。又鬥了二十餘合,逍遙見其中一人露出破綻,心中剛一動念,手上招式便已使出,隻聽一聲慘叫,一名使者血流滿麵,倒地翻滾,原來那人的一隻眼睛被雞毛撣子生生戳爆。另外一人見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由分心,又被逍遙尋到破綻,心到招到,又取了一隻眼睛。那二人丟了苗刀,手捂眼睛,在地板上翻滾哀嚎,臉上手上身上地上都是血跡,甚是慘厲。靈兒背過身去不忍觀看。逍遙喝道:“你們兩個給我滾回苗疆去,休要再讓我撞見。如若再撞見你們為非作歹,定要取了你們性命。”那二人待疼痛稍緩,從地上爬起,相互攙扶離去。逍遙心中大喜:“這禦劍之術初始出來便有這般威力,若是我勤加練習,日後還不知有多厲害。”正想之間,忽見趙靈兒踉蹌身形,欲出門離去。逍遙扔下雞毛撣子,上前攙扶,道:“姑娘,你要去哪裏?”靈兒道:“我要回仙靈島去。你不願去幫姥姥,我便自己去。”逍遙道:“你這般虛弱,不宜行動,不如我找個郎中給你開些調理的藥來,待你身子好了,再回去不遲。”靈兒道:“不要你虛情假意,待我調理好了,姥姥恐怕早就糟了毒手。”靈兒執意要走,逍遙無奈,道:“也罷。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我從惡人手裏將你救下,我便陪你去那個仙靈島救你姥姥。”靈兒道:“什麼我的姥姥,我們已經是夫妻,她便也是你的姥姥,她現在有危險,難道你不該去救她不成。”逍遙道:“姑娘,你真的認錯認了,我的確沒有見過你,怎可能與你成親!”正說間,李大嬸從外慌忙跑進,見屋內狼藉,道:“我剛買菜回來,見住在這裏的那兩個客人受傷離去,還放話說要我等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逍遙道:“嬸娘,那幾個客人竟是采花大盜,他們早上帶回的口袋裏便是這位姑娘。”李大嬸端詳了靈兒,道:“這是哪家的姑娘,怎的從來沒見過?模樣可真夠俊俏。”逍遙道:“嬸娘,你別隻顧盯著人看,讓人姑娘家多不好意思。”靈兒問道:“大娘?你便是逍遙的嬸娘?”李大嬸道:“對啊,我便是逍遙的嬸娘,逍遙是我一手帶大的。”靈兒拜倒道:“靈兒見過嬸娘。”李大嬸趕忙拉起,道:“這位姑娘,你這是幹什麼,如何一見麵就行此大禮?”靈兒道:“逍遙和你相依為命,你便如他的娘親一般,而我和逍遙已經結為夫妻,媳婦當然要行拜見之禮。”李大嬸聽了大吃一驚,逍遙忙道:“不是這樣的,是她認錯人了。”李大嬸道:“這姑娘不癡不傻,名節大事,豈能認錯。你成日價在外胡混,是不是你自己做下了好事又不承認?這姑娘眼淚汪汪的,好不叫人心疼。”逍遙道:“苦也,我當真是有口莫辯。”李大嬸道:“不要你辯,我隻要聽這姑娘講話。姑娘,你把事情仔細說給我聽,我家逍遙若當真欺負了你,大娘一定給你做主。”靈兒道:“靈兒現在要趕回仙靈島去找姥姥,我與逍遙的事情待隨後再說給嬸娘知道吧。”逍遙把靈兒要到仙靈島尋姥姥的事簡要說了,李大嬸道:“既如此,你便仔細陪伴靈兒姑娘回仙靈島去,一切小心。事情了了,便早些回來。”逍遙應了,同靈兒告別嬸娘,起身奔仙靈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