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菲利和甄虛子被關在一個潮濕的岩洞水牢裏,漲潮的時候,海水會從腳下的石頭縫裏滲進來,最高能漲到齊胸的水位。
唯一通向自由的牢門在一人多高的岩壁上,奧菲利攀爬上去,嚐試用尖利的石塊敲斷鐵條。五根拇指粗的鐵條後麵還蓋著一扇石門。哐——哐——哐——的撞擊聲憤慨而又徒勞地在岩洞裏回蕩。
甄虛子站在海水裏,歎了口氣:“你用這種方法弄斷它們,至少得花一年的時間。”
“難道前輩有什麼更好的辦法離開這裏?”奧菲利泄憤地奮力又敲了一下,石頭應聲碎裂,鐵條彎了一些,但沒有斷。尖銳的碎石插進手掌裏,流了好多血。他隻好跳下來,把手泡在海水裏止血。
“我常想,讓淩波跟你去亞速國也許是個愚蠢的決定。”甄虛子望著水中緩緩擴散的血跡悠悠說道。
奧菲利吃疼般地皺眉,驚問:“什麼意思?”
甄虛子悠悠答道:“淩波這孩子從小在蓬萊長大,心地單純,個性和沫師妹很像,麵上活潑爽朗,卻最易受傷害。當年沫師妹離開蓬萊後發生過什麼,已無從追究,但我不希望她的孩子再次卷入陰謀和爭鬥之中。而且,我也不認為王宮的生活適合淩波。”
奧菲利沉默片刻,看著甄虛子的眼睛,誠懇地說道:“是我考慮不周。此次來大明巧遇淩波,太過喜出望外,沒來得及稟報國王,也沒有好好征詢淩波的意願。但國王為當年的誤會深深懊悔,日夜思念她們母女的心情是千真萬確的,我衷心地希望他能夠見到淩波,迎接失散多年的女兒回家。”
甄虛子點頭道:“無論如何,當務之急是要帶淩波離開這賊窩。我眼皮跳得厲害,有不祥的預感。至於之後是繼續航行還是返回,由淩波自己選擇吧。”
奧菲利指著岩壁上的牢門,沮喪地說:“除非有武器,否則手無寸鐵的我們怎麼逃出去都不知道。”
甄虛子湊近奧菲利耳邊,說出他的計策。
岩洞裏不知白天黑夜,隻能根據潮漲潮落來判斷,等到潮水漲到腰部的時候,牢門打開一條縫,有人將食物綁在纖繩上吊下來。甄虛子忙讓奧菲利吆喝:“喂~上麵的兄弟,要不要看戲法?”
送飯的獄卒謹防有詐,但還是問了一句:“什麼戲法?”
甄虛子使用幻術在水麵上做出各種精妙絕倫的水波圖案,看得那獄卒目瞪口呆,身子不由探進了一些。趁甄虛子用幻術分散獄卒的注意力的時候,奧菲利從一處視野的死角攀岩慢慢接近他,突然一把將那人的脖子掐住,使他無法叫喚,一麵迅速搶過獄卒腰間的鑰匙。
成功逃出水牢,奧菲利和甄虛子奪了兩把水手刀當作武器,畢竟是深入敵營,不知底細,盡可能避免橫衝直撞、蠻打蠻殺,一路小心謹慎地探尋團長囚禁淩波的地方。
繞巡邏的海賊正準備闖進那間吉凶未卜的房間救人,卻不想又被西西裏撞見。大吃一驚之下,也不多問,揮刀就砍上來。
甄虛子一把推開奧菲利,喝道:“你先進去救人,這裏交給我!”
他們都明白,不能在這裏耗得太久,救人要緊。奧菲利劍鋒撤回,利落地轉身,直闖進龍潭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