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洗大雁堡(2 / 3)

餘唐微微笑道:“當家的放一百二十個心,司馬玄是什麼東西,他那三個上不得台盤的手下更別說了,等一等雙方正麵兜上,看餘唐挑肥撿瘦的收拾他們吧!”

側頭一聲冷哼,勞愛怒道:“一個自大狂的人便是驕,驕者必敗,你連這個道理也不懂?”

餘唐一愣,忙低下頭,道:“是、是、當家教訓得極是。”

勞愛又道:“你永遠也別把敵人看輕,謹慎恐懼行事才能減少自己人的傷亡。”

突然間,遠處大雁堡的堡牆上麵,二十多人騰躍如飛的往石橋這麵跳下來——勞愛立刻不再多說的對餘唐道:“約摸著司馬玄也該出現了。”她手指一處溝邊又道:“現在你領著人斜撲過去,司馬玄必是去攔截祈老八的,你還可以把他們退路堵住。”

餘唐似是早已等勞愛這句話了,他要證明自己剛才的話絕不是吹牛。

施力舉起一斧,餘唐沉聲喝道:“兄弟們,跟我上!”當先大跨步衝向一處斜溝。原來高原上沒有河流,大雁堡在這高原上隻有幾個水坑,因應地勢,大雁堡在四周開了一道護堡河,兩季時候河溝有水,幹季成了幹溝,溝雖幹涸卻也很深。這時餘唐引著他的近百名手下,衝出麥田,斜刺裏自那已幹涸的溝壕掩殺上去,正迎著一個使槍壯漢殺來,餘唐一擺雙斧迎個正著。

那使槍漢挽了個槍花,‘嗖’的一槍點向餘唐麵門,邊厲喝道:“一群不知死活的跳梁小醜,竟敢把主意打到我們大雁堡的頭上來了,今日叫你來得去不得。”

雙斧飛舞,餘唐默默笑道:“王八蛋,你大概就是人稱‘高原禿鷹’吧,老小別以為你長了一臉紅須就嚇了人,餘大爺還沒把你放在眼裏呢。”

突然間,空騰躍著下來一人,隻見他揮動著手一把既寬又大的三環四眼鋼刀,厲烈地道:“洪老弟去攔堡門下那群王八蛋,把這狗東西留給老夫來收拾。”

鐵槍連刺洪亮躍身後退,邊對來人道:“這小八成就是這群狗東西們的頭兒。”

是的,那說話的正是“高原禿鷹”洪亮,他尚未躍出三丈,早聞得餘唐冷笑道:“‘大邪刀’司馬玄,餘大爺今日有幸一會了。”洪亮怒罵道:“狗東西竟認得我們堡主!”

三環四眼鋼刀平舉在胸前,“大邪刀”司馬玄怒道:“既知我司馬玄,竟敢虎口拔牙,你們究竟是哪條線上的,說出來也叫老夫掂掂夠不夠份量來襲我大雁堡。”嘿嘿一聲幹笑,餘唐道:“知道你‘大邪刀’,那是為了如何對付你,摸清大雁堡當然也是為了買賣方便,行動順利,如此而已!”司馬玄怒道:“哪條線上的?”

餘唐雙斧一揚,冷哼一聲,道:“別管爺們是哪條線上的,你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我的兒!”

三環四眼鋼刀斜劈暴斬,司馬玄厲吼道:“我活劈了你!”

“當”的一聲,鋼刀的刀刃正砍在餘唐左手板斧上,一溜火星,餘唐不退反進,右手板斧平向司馬玄的腰眼砍去,同時暴抬右足隨斧而上,直踢司馬玄的下襠。不料司馬玄嘿然一聲,雙手握刀下壓如電,雙肩一斜,人已閃出一丈外。

餘唐冷笑道:“你走不了的!”雙斧平推人已直欺而上。“大邪刀”司馬玄拖刀又旋,看似在躲閃餘唐的追砍,那餘唐已幾乎斧刃不離司馬玄腦後半尺了,不料司馬玄突的身倒翻,手的三環四眼大鋼刀“嘩啷啷”響聲,竟一閃而送向餘唐胸懷。

身尚在空,餘唐絕想不到司馬玄會施出這招拖刀計,一時間無法躲閃,不由一咬牙,雙斧一橫一豎,直往下麵衝進來的司馬玄頭上劈去,他的整個身卻成了大敞門,光景是怎麼下刀隨你便,老非拖你老小墊底了。

這是同歸於盡的殺法,司馬玄當然不是傻,雖然鋼刀已沾上對方衣衫,為了自己的頭顱完整,也隻得見好收場的舉刀挫斧,斜身往外閃去。

血在餘唐的胸前往外淌——司馬玄冷笑著道:

“下一刀大爺就會開你的膛,大個你可得小心了。”連低頭看一眼也沒有,餘唐狂吼一聲道:“餘大爺小看你老小。”雙斧舞出一路激蕩人心的劈山斧法,立刻與司馬玄二人拚殺在一起。

附近大雁堡門樓附近,“高原禿鷹”洪亮正迎上祈老八對搏起來。

祈老八是一把長把砍山刀,二人這一照上麵,誰也懶得再開口多說話,隻見二人就在堡樓下好一陣對砍對刺,不旋踵間,二人已消失在門樓內——多少的淒曆慘叫聲——更多的怒罵喝叫聲——在刺耳的金鐵交鳴與不斷的奔騰,地上已是殘肢處處,血流成河了。

突然間,堡內有人狂罵,道:“臭娘們也敢在大爺們麵前動刀,找死!”

是的,大雁堡內有不少女人也上陣了。

這時韓彪的第一批攻進大雁堡的百多人,似乎已深入大雁堡的那條巷道了,因為“嘭嘭嘭”的砸門聲不斷的傳過來,且夾雜著不少娃兒的哭叫。

堡門附近,正有兩個漢圍攻祈老八一人,那是大雁堡的“獨臂鐵拳”

於敬堂與剛撲過來的“高原禿鷹”洪亮。雖然如此,但祈老八還是不把二人放在眼裏,長把砍刀求自攻多守少而刀刀都指向洪於二人的脖。石橋邊上,“大邪刀”司馬玄的三環四眼鋼刀拚戰餘唐的雙斧,那餘唐胸前衣破血流,肋骨已現,但卻更見餘唐厲烈的連眉頭也不皺一下。

“大邪刀”司馬玄似已認淮餘唐是這幫洗劫大雁堡匪徒的首腦,一心要先收拾餘唐。

就在餘唐雙斧久戰司馬玄不下,看看胸前鮮血湧流不已的時候,半空突見人影閃晃,斜刺裏一支長劍打橫正攔住暴斬餘唐雙足的一刀。

這真是極其巧妙的一劍,就在“當”的響聲,一個女的聲音,道:“大元,替餘唐包傷。”

是的,這女便是盤山青龍會當家的,“小青龍”勞愛,她見餘唐斧法已亂,顯然已不能再戰,一怒而接下司馬玄的攻勢。

突見來一女,“大邪刀”司馬玄雙目見赤的,吼道:“好啊!原來是盤山青龍會的人呀!”

勞愛似笑不笑地道:“司馬堡主倒是見多識廣,連五百裏外的盤山青龍會也一認便知,佩服!佩服!”

冷冷沉聲一哼,司馬玄道:“高原上出現了一股強人,一個月不到,這方圓兩百裏內已被人洗莊劫寨的毀了四五處,傳說是個女領的一幫強盜,遠近隻有青龍會的頭兒是個女,難道你還想否認自己就是的。”

看著餘唐在包傷,“小青龍”勞愛淡然道:“司馬堡主別弄錯了,我雖沒有承認自己是青龍會人,可也沒有否認,因為我根本不需要承認或否認,重要的是我們的行動,一次成功的行動才最要緊,你說呢?”“大邪刀”司馬玄沉聲道:“這麼說來,你果真就是勞壯那個被人亂刀砍死的強盜頭的女兒。”

忽的仰天打個哈哈,勞愛道:“不錯,我爹是死於亂刀之下,但你大堡主可知道我爹死而不倒,最後一口氣還聚在丹田而發出一聲大吼,活活把正麵舉刀砍他的一人嚇破膽抱頭狂叫而逃嗎?直說我青龍會辦的就是這種買賣,淌血掉肉實乃家常便飯,有什麼好掛在嘴皮上數說的!“

“大邪刀”司馬玄早聞得麵前這女比她爹的本事還要大,今見她又如此說法,心也是一寒,但他還是雙目直逼勞愛,又道:“大雁堡與青龍會素無瓜葛,你為何來我大雁堡施奸弄詐的賺開堡門殺我的人?”

長劍一拎,勞愛道:“你不該問這句話的。”

司馬玄道:“洗劫大雁堡你會付出比搶得的金銀財帛更高的代價。”

勞愛毫不猶豫地道:“早在意料之,又何用大堡主費神提醒的!”說聲長劍已自十分瀟灑的連劈十八劍,那成束的刃芒,宛似一件閃亮的銀絲網,直罩向揮刀抵擋不已的司馬玄。就在一陣驚怒的閃躍,司馬玄膽顫心驚地叫道:“你你,你這可惡的女人,你會同你爹一般的遭報的。”長劍隨著勞愛身形翻飛,光芒宛似銀河流星,流星卻彙聚於一點,那是司馬玄的胸前,淡然的,勞愛道:“至少在報應未來之前,我先收拾了你!”

“大邪刀”司馬玄怒罵道:“你娘的,好大口氣!”罵聲,雙手緊握三環四眼鋼刀狂劈暴斬,和身衝殺而上!

就在一陣鏗鏘交擊狂砍,刹時雙方各揮出二十八招!另一邊,大雁堡附近,祈老八已是浴血奮戰,洪亮的一肩也在流血,隻有“獨臂鐵拳”於敬堂,以他那矮小粗壯的身,一隻右拳已不隻一次的擋在祈老八的身上,隻是祈老八連哼也不哼一聲。

兩百多青龍會的弟兄邊殺邊狂喊,雙方這是一場混戰,一場不顧生死血肉橫飛的混戰。

大雁堡的男人們似乎全都殺入了堡門這麵,因為已進入大雁堡內的韓彪等一批兄弟們,如今正與一群婦女搏殺不已!

大雁堡真的已全堡動員起來了。

勞愛一麵與司馬玄交手,餘目早把戰況看了個真切,真的,如要勝利及早降臨,唯有先收拾司馬玄。心念及此,勞愛突然展開身法,長劍倏現倏隱,刹時出現層層劍光回旋勁舞,宛似有千百支劍在她手推展般的發出“嗖”與“噝”的聲音,振顫含著無與倫比的威猛!

不錯,這正是“追魂大八式”,也是勞愛的絕招之一。“大邪刀”司馬玄突見勞愛身前身後盡是劍芒,就是分不清何處是真,哪裏是虛,驚怒之下將心一橫,三環四眼鋼刀一陣狂掃猛砍,刹時空刃芒激蕩,氣旋回蕩,竟是他的成名刀法——斷流刀。

清脆的金鐵交鳴,勞愛低叱道:“來得好!”

叫聲裏,隻見她長劍在鋼刀上疾點,“唰”的一聲回抽又送,以快得幾乎令時光倒退的速度,斜步後躍,而對麵的司馬玄已是鋼刀拄地左手捂胸,一張灰麵已是汗水涔涔而下,他未低頭看自己的傷,因為那是一劍要命的傷,司馬玄用力的用手捂住不讓血往外流——喘氣怒目直視勞愛,司馬玄道:“你——你要血洗大雁堡?”

勞愛道:“殺人那是最後手段,青龍會隻取金銀財帛與牛馬,換句話說,我青龍會隻為銀拚命。”

就在這時候,突然空一聲大喝,“獨臂鐵拳”於敬堂已奮不顧身的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