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舊時代(2 / 3)

腳步聲持續著,越來越響,又過了幾秒,一張臉從他們頭頂的柵欄邊探了出來。

盡管光線昏暗,但依然能夠分辨出,那是一樣人類的臉。

哈斯卡鬆了一口氣,他原以為可能會看到一張巨大的爬蟲臉朝他們張望,龍雖然高高在上,但是它們的容貌卻實在有些嚇人。

柵欄邊的腦袋打量著地牢裏的情況,那個人先是說了幾句話,但是哈斯卡和瑞格都聽不懂他到底在講什麼,隨後巨魔就看到有兩個發光的小球被從柵欄的縫隙中丟了下來。

小球落到瑞格和哈斯卡的腳邊,隨後發出一道輕微的爆炸聲,慘白的亮光瞬間填滿了整個地牢,哈斯卡原本擴散的瞳孔沒來得及收縮,一股刺痛感從眼部傳來。

地牢裏的囚犯不得不捂上自己的眼睛,同時哈斯卡又聽到幾聲類似發問的句子,但他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等到他們的眼睛終於能夠適應強光的時候,周圍又開始緩緩變暗,那兩個小球中的能量似乎用盡了。

哈斯卡看著柵欄邊的那張臉,毫無疑問是男性的麵孔,他應該就是這裏的看守之一,此刻那個人的一張一合,似乎正在不斷重複著什麼。

“喂!”地牢馬上就要重新陷入幽暗,瑞格終於忍不住了,“我說,不管你們是誰,總得給我們一點食物吃吧!”

牛頭人的聲音很大,但哈斯卡不能確定那個看守是否聽懂了瑞格的話,他似乎講著與他們完全不同的語言。

那張臉在柵欄邊又停留了幾秒鍾,隨後就消失了,再也沒有發光的小球丟下來,四周重新變得和幾分鍾之前一樣。

哈斯卡的眉頭緊皺著,試圖從之前事情中判斷出些什麼。

“你聽到了嗎?”他看向瑞格所待的位置,牛頭人的輪廓在充滿硫磺氣味的地窖中一動不動,“你能聽懂他的話嗎?”

“不能,”瑞格回答,“那種語言聽上去就像是從鼻腔裏發出的一樣。”

看來牛頭人也認為看守剛才是在跟他們交流。

哈斯卡推測著,在艾澤拉斯大陸,有著數以百計的語言,大陸最西端的畢尼斯講著古老且生動的德萊尼語,而格爾布尼卡和斯倫德則流行達布摩爾咒文,至於東邊的斯坦姆和鐵倫納斯,則是多種語言混雜使用。

但值得一提的是,當不同國家間的人交流的時候,他們會講一種通用語,包括卡利姆多和混亂之地的人,以及其他的陸地居民,都會使用這種簡單明了的通用語,哈斯卡在法爾維的時候,講的就是這種語言。

但是剛才那個看守的語言是哈斯卡聞所未聞的,那聽上去似乎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發音。

哈斯卡默默的思考,這究竟意味著什麼?

忽然又傳來一陣腳步聲,哈斯卡和瑞格都抬起頭,之前的那張臉又重新出現在柵欄旁,這次那個人沒有說話,而是將一個小小的竹籃從柵欄縫隙中放下來,竹籃上似乎還連著繩子。

他們都盯著那個在空中搖搖晃晃的竹籃,當籃子落到地麵稻草上的時候,一股奇特的香氣從二人腳邊傳來。

是食物!

……

賀齊拉德·綠葉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自從四個月前,羅塞爾大人差遣阿特洛波斯前往橙花堡後,這種感覺就一直縈繞在綠葉心頭,他並不清楚阿特洛波斯使命的具體內容,但是從羅塞爾大人的談話中可以推斷出,沙爾·集光者似乎又有什麼動向。

最近兩個月來,綠葉經常做一些奇怪的夢,並屢屢從夢中驚醒。

賀齊拉德並不是一名法師,也沒有占卜未來的能力,但他總覺得,在東部大陸上很快就要發生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如此糟糕的想法並非空穴來風,太多不尋常的事物表明,眼下的東部大陸,很可能正在醞釀一場暴風驟雨。

最令賀齊拉德在意的,是那座聳立在奧特蘭克平原上、破敗且封閉的城市——達拉然,自從阿克蒙德被趕走後,芭拉荻和她的同僚們就封鎖了達拉然,許多法師聚集在殘垣斷壁之間,進行著不為人知的活動。

賀齊拉德不認為那會是什麼學術研究,或者大規模的修繕。事實上,在他和羅塞爾大人看來,芭拉荻已經瘋了,安東尼達斯之死擊潰了這位傑出的女法師,使她變得焦躁且易怒,如今,恐怕這種瘋狂的情緒正在天空議會中蔓延。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七個月前,在達拉然廢墟之外,芭拉荻對那些遠道而來的法師們說。賀齊拉德跟隨羅塞爾參加了那次聚會,他無法相信自己在女法師眼中看到的東西,那是某種異樣且危險的神采——複仇之光。

作為肯瑞托的領袖,芭拉荻已經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她和她的追隨者們究竟在那個巨大的護盾下做著什麼,沒有人知道,那群法師仿佛從此消失了一樣,隻留下達拉然上空緩緩轉動的魔法外殼。

六個月來,奧特蘭克平原上風平浪靜,想到這裏,賀齊拉德背部驟然升起一股寒意,天知道平靜的背後都隱藏了什麼。

另一方麵,阿特洛波斯的蹊蹺死亡更是讓綠葉憂心忡忡,他快步穿過城堡的廣間,那個魔法學徒的死與肯瑞托關係不大,但卻將矛頭指向了沙爾·集光者,另一名法力高強的白袍法師,雖然羅塞爾大人不允許自己調查這件事情,可賀齊拉德還是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懷疑,顯然羅塞爾也不相信阿特洛波斯會墜崖而死。沙爾·集光者一定在籌劃著什麼,而且已經有人為這件事付出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