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韻,你怎麼了?哪裏疼,你告訴媽媽。”媽媽輕柔地撫著女生的頭發,因為擔憂連手都止不住地顫抖,“韻韻,你放心,那些綁架你的人,媽媽一個也不會放過的,還有那個叫沐苒的,媽媽也會將她告上法庭的。”
一聽到沐苒的名字,白韻的眼睛突然之間睜大了,瞳孔之中也漸漸有了聚焦,她看著媽媽,聲音沙啞地說道:“媽媽,綁架我的人已經抓住了,沐苒,你不要告她。”
“韻韻,你說什麼?”媽媽尖叫一聲,“沐苒那個女人這樣對你,你怎麼就這麼簡單地放過她?”
白韻虛弱地搖了搖頭:“媽媽,她是我一個朋友的好朋友,而且,我會被綁架,也不能全都怪到她身上去,如果不是我把她逼急了,她也不會這麼恨我,不要告她,這樣會毀了她的未來。”
“好,好……”媽媽一邊流淚一邊點頭,“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不告她就不告她,韻韻,你餓不餓,想吃什麼,媽媽去給你做?”
白韻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又睜開眼睛問道:“我不餓,媽媽,明溪呢?你有沒有打電話告訴他?”
“我已經通知明溪了,他已經趕過來了。”媽媽幫白韻蓋好了被子,又柔聲說道,“韻韻,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好好在家裏休息,學校那邊媽媽幫你請假,等到你好了再去學校上課。”
“嗯。”白韻點了點頭,又閉上了眼睛,一臉的疲憊。
正在這時,一陣清脆的門鈴聲傳了進來,緊接著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等到白韻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明溪已經出現在了她的房間門口。
媽媽見狀,吩咐明溪照顧白韻,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明溪看著白韻微微一笑,坐到了離她最近的椅子上,低聲說道:“白韻,你還好不好,那些人有沒有欺負你?知道你被綁架,我和阿音都很著急。”
“那些人想從我這裏換到錢,哪裏敢欺負我?”白韻笑了笑,聲音裏卻有些冰冷,“阿音呢?阿音怎麼沒有跟你一起過來?”
“阿音的媽媽住院了,她在醫院裏照顧來不了,我已經通知她了,她說等她媽媽出院了就來看你。”明溪輕輕地答道。
“噢。”白韻低聲應道,臉上的笑容已經收住了,聲音也更加的低沉了起來,“明溪,經過這次的事情,我才覺得,有些事情是我做得太過分了,如果不是我逼得沐苒在學校裏名聲盡毀,她也不會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說到底還是我自己的錯。”
“白韻……”明溪歎了一口氣,“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
驀地,白韻的眼睛突然睜大了,甚至還從床邊坐了起來:“對了,明溪,夏諾怎麼樣?我記得那天我被抓,他來救過我,後來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明溪的眼眸一沉,他看著白韻,緩緩地答道:“夏諾現在也住在醫院裏,他的右手斷了,以後再也不能彈鋼琴了。”
“什麼?”白韻的臉頓時一陣煞白,“真的……有這麼嚴重?”
明溪點了點頭。
“那……下午帶我去看看他?”白韻緊張地皺起了眉頭,“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救過我,我應該要去看看他的。”
明溪抬手按住了白韻的肩膀,將她按回到了床上躺好,微微一笑:“你先休息幾天,等你的精神好一些了,我再陪你一起去醫院裏看夏諾。”
“好。”白韻看到明溪微笑的模樣,也笑著點了點頭。
[七]
你看得見我的笑容,卻看不見我心底的傷。
當友情與愛情互相交織在一起,無聲無息之中,所擁有的友情已經由一條線斷成了無數的線,而所能觸碰到的愛情卻碎成了玻璃。
愛會讓人變得殘缺。
[八]
千音接媽媽出院的這天正是周末。
出租車一直開進了小區裏,停在了千音家的那棟樓下,爸爸率先下了車,將媽媽扶了下來,千音提著媽媽的東西付了車費,這才一起走進了電梯裏。
千音站在電梯的最裏麵,從銀白色的電梯裏看著反射出的爸爸媽媽的臉孔,就好像回到了以前,一家人出門遊玩回家時的模樣。
隻是,眼前的一切不過是假象,隱藏在表麵下的情感已經支離破碎了。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