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白韻,你們兩個怎麼了?說了什麼這麼高興?”明溪微笑著問道。
“秘密。”千音望著明溪調皮地眨了眨眼。
聽到千音說這兩個字,林藝突然之間明白了,他看著千音無聲地歎了一口氣,又看向了滿臉笑容的白韻,唇邊出現了一絲淺淺的笑意。
千音和林藝從白韻家裏走出來的時候,路兩旁的燈全都亮了起來,微涼的晚風拂過透出一股冰冷的氣息,她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寒戰。
林藝注意到了千音的異樣,立刻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千音的肩膀上:“阿音,現在已經是冬天了,你應該多穿一點的。”
“我不冷。”千音淡淡地答道,拿下林藝的衣服重新放回到了他的手中,“還是你自己穿著吧,別感冒了,我回家了就沒事了。”
林藝立刻怔住:“阿音,你今天不回學校嗎?”
千音垂下頭,低聲答道:“我媽媽手術剛出院還需要人照顧,我已經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在家裏照顧她了。”
“原來是這樣啊,對不起,阿音。”林藝的聲音低沉得如同眼前的夜色。
千音知道林藝所說的“對不起”是什麼意思,隻是,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讓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嗎?
千音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對麵的公交車站點,道:“我回家要到對麵去坐車,我先過去了。”
看著千音轉身往馬路對麵走去,還想要說的話一下子哽在了喉嚨處,林藝臉上的表情無聲地沉了下來,她即使會和他說話,也全都隻是因為白韻。
正在這時,響亮的聲音從耳畔邊傳了過來——
林藝立刻望了過去,隻見一輛黑色的轎車飛快地朝著千音所在的地方駛了過來,而千音看著駛來的轎車驚慌地不知所措了。
“阿音,小心!”來不及多想一些,林藝已經朝著馬路中央飛奔而去。
千音睜大眼睛看著駛來的轎車,耳旁聽到了林藝驚恐的叫聲,但是腳步卻一步也挪不開,身體僵硬得變成了石塊,就在這一刻,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的身體推了出去,讓她整個人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等到千音再回過神來,耳旁就聽到了一陣刺耳刹車聲傳來,那聲音幾乎劃破了整個寧靜的夜空,而她的眼前也被染成了鮮豔的紅色。
[十]
——擦一擦吧。
——你不記得我是誰了嗎?
七年後的重逢,男生一如小時記憶般那麼溫暖,衝淡了女生看到黑暗畫麵的悲傷,是來自世界個最溫暖的聲音。
——一個從小和我一起長大,很會拉小提琴的一個女生。
——千音,我喜歡你。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女生充滿了意外與驚慌,但視線之中的男生沒有叫她“阿音”而是叫她“千音”,是異樣的認真。
——阿音,對不起。
——好,我答應你。
一句“對不起”衝淡不了對女生所造成了傷害,挽回不了女生原本幸福的家,隻是除了這些,男生根本無能為力。
——阿音,小心!
一切的一切,終於結束。
[十一]
舉行葬禮的這一天,G城的天空十分陰沉,有連綿的小雨不斷地從天空中落下,在地麵上畫出了無數的小圈圈。
千音穿著一身黑衣站在林藝的墓前,用小提琴拉著一首曾經和他一起合奏過的曲子,琴聲沒有了悠揚婉轉,卻充滿了哀傷。
那一天晚上,是這個男生推開了她,卻沒有躲過迎麵駛來的轎車,這一份情感,是千音用盡一切都無法償還的。
一曲終了。
千音收到好小提琴,向著墓碑深深地鞠了一個躬,然後悄悄離開。
“阿音。”
從前麵傳來的女聲裏有著徹骨的冰冷,千音的身體輕輕地顫了顫,抬眸朝著前方望了過去,隻見一身黑色衣裙的白韻就站在路口處,她的身旁著的是同樣一身黑衣的明溪。
千音緩緩地走了過去,聲音有些沙啞地問道:“白韻,明溪,你們怎麼過來了?”
“如果不是明溪告訴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打算讓我知道?”白韻尖聲說道,看著女生的眼睛裏盡是冷漠的氣息。
明溪拉了拉白韻的手臂,低聲說道:“白韻,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阿音她是怕你傷心,想以後再告訴你這件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