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拉薩,透明陽光下的漫步(下)
八廓街位於拉-薩的中心,是拉-薩古城麵貌保留最完整的街道,拉-薩的宗教、經濟、文化、民族手工藝及西-藏風土人情集中展現於此。八廓街是拉-薩最繁華的商業街,它的曆史和大昭寺一樣久遠,街區內巷深幽靜,曲徑貫通,宮廈套著百屋,傍依古寺,層簷彩繪,雕樑畫棟,盡顯藏式風情。八廓街長約1公裏,街道兩旁商店林立,攤販聚集,人來人往,酥油、酥油桶、青稞酒、奶渣、牛肉、卡墊、氆氌、圍裙、藏被、寶石戒指、藏刀、藏帽、藏靴、搖經筒、經書、木碗等食用品、日常生活用品林林總總,印度的佛珠、寶石、尼泊爾項鏈、不丹唇膏、西班牙指甲油、法國香水等擺放在一些店鋪中,八廓街上,各種藏族手工藝品更是琳琅滿目,令人目不暇接,愛不釋手。
八廓街呈圓形,好像是一座巨大的時鍾,大昭寺是其中軸。八廓街並非以街道形狀定名,而是藏語“帕廓”的諧音,意思是圍繞大昭寺的街道。按西-藏信佛群眾的說法,以大昭寺為中心繞一周稱為“轉經”,以示對供奉在大昭寺內的釋迦牟尼佛祖的朝拜,八廓街是藏傳佛教信眾轉經的最主要路線,幾乎每天都有一步一叩首,叩著等身長頭的人來到八廓街,他們到大昭寺門楣前朝拜佛祖,五體投地,光滑的石道上,葡匐著一個又一個的身影,虔敬誠信。他們從藏北藏南來,從藏東藏西來,從QHGS長叩而來,為了心中的祈願,為了信仰的持守,一步一叩首,從泥濘之中,從風雪之中,從烈日灸烤之中,來到聖城拉-薩。
冬日的一個下午,已近黃昏,與同事站在單位門口候車前往市區,隻聽到一串串劈劈啪啪的聲響,托板聲響,朝聲響處看過去,路麵上一串起伏的身體,一個身體正從地麵上起來,一個身體正匐匐於地麵,一個又一個一長隊,幾分鍾後他們到了我們候車之處,一個年長的長叩者,問候車的同事到大昭寺還有多遠,同事告訴他還有十多裏,長叩者濃眉舒放,回頭用藏語招呼著身後同行的長叩者,一個個長叩者紛紛站起來,坐到路邊上,從行囊中取出幹餅子啃嚼著,皮圍裙磨出了一個一個的小窟窿,這些小窟窿寫照著長叩者一路經曆的風霜與磨難,而在他們的臉上,卻是一臉的執著,那執著,源自心底深處。望著他們一身的風塵,望著他們黝黑臉上執著的目光,我在想,人們說金錢的力量是巨大的,如果這時有以百萬甚至更多的金錢為條件,讓一個生命個體並非因朝聖而一步一叩首,叩上幾百公裏,幾千公裏,叩上幾個月甚至幾年到拉-薩,不知其是否有力量堅持完這樣的行程,站起來,合手向蒼天,等身匐匐下去,站起來,又匐匐下去,一路風餐露宿,一路艱難勞頓,長叩者的身影在心裏閃現,心有一種難以承載的艱難,我想讓我叩上一公裏,我是做不到。也許,一個生命體要完全幾百公裏一步一叩首等身長叩,最大的力量隻能源自於內力,一種能夠最大限度調動生命心能的力量,心,長叩者之心,信仰之心,或許,唯有信仰,才會使長叩者產生如此極限之力量,一步等身長叩,迢迢千裏,來到他們心中的聖城,心中的天堂。信仰,生命極限的力量。
藏族同胞牧耕休閑之餘,特別是冬季,喜歡從農牧區到拉-薩,朝佛與購物。大昭寺廣場花台的邊沿上,坐著許多穿著穿著鮮目藏裝的藏族,他們到八廓角購物、轉經後在這裏歇息。滿掛經旗的巨大經旗杆下,朝拜者雙手合十,仰望著經旗禱告,繞行一周,然後再離去。大昭寺周圍八廓街頭有四根巨形經旗杆,位於八廓角東北腳的經旗杆,名為“噶丹達欽”,公元1681年五世達-賴在位時,蒙古族著名將領添噶丹澤旺,領導蒙-藏聯-軍擊潰了森巴人的入侵,保衛了阿-裏的大片土地,為了紀念這次的勝利,在阿裏神山之前栽了第一棵入噶丹大經旗杆,同時在拉-薩栽了第二棵噶丹大經旗杆,經旗杆非常高大,人們稱為“噶丹年達”;位於八廓街東南角的經旗杆,名為“夏迦仁達欽”,相傳,宗喀巴大師於公元1409年在大昭寺舉辦了默朗欽摩即祈禱大法會,這是聽到甘丹寺已建成,大師高興地把拐杖插入地下,後人在此栽了大經旗杆,作為永恒的紀念;格桑達欽,1720年,七世達-賴-喇嘛格-桑嘉措坐床慶典之日,栽於大昭寺南側頌經院之前;居雅達欽,位於大昭寺西門前,公元1639年,固始汗打敗康區北旺,收回芒康、德格等地的喜傳到拉-薩,為紀念此次勝利,種下了經旗杆。廣場上,點完酥油燈的信眾從廣場上的酥油燈千燈房中心意滿足的走了出來,許多的旅遊者,在大昭寺廣場上留下自己以大昭寺為背景的身影,大昭寺上方蓮狀的雲,給人祥雲籠罩之感覺,廣場上人流熙來攘往,一幅和樂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