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牽牛與劉秀一起離開陰家,走了一小段距離就向劉秀問“你與陰陸老爺簽約,四頭牛外加‘李氏一起’,可我怎麼也想不明白,你怎麼就將我們全家都贖出來了呢”
劉秀對李氏講“四頭牛外加‘李氏一起’,即可以領會成四頭牛與李氏個人一起,還可以理解為外加李氏全家一起,就是說李氏(你)是一個家庭的家長,李氏就表示一個家庭。猶如一位國君在指揮自己的軍隊同另一方作戰,作戰的雙方一方戰敗,戰勝的一方俘獲了這個國家的國君,也就得到了這個國家一樣。所以,‘李氏一起’當然就是指你的全家啦。這就看如何解釋契約的內容了。就算陰陸不許我們走,他在王縣令的麵前也無法說服大家,那不是更加丟人嗎。還是陰陸聰明,雖然氣暈了,?‘?外加李氏一起’與他的本意相反,但他還是沒有執意阻攔我們,讓我們走掉了?”
話說鄧禹自幼能夠賦詩,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很討姑姑一家喜歡。他探望表妹來到房中,見表妹麵情惆悵,驚嚇未憂。鄧禹試圖安慰,但見表妹哭得更是傷心。不一會兒,院內傳來了姑父陰陸暈倒的嚷聲,才是表妹停住了哭聲。
鄧禹聽到嚷聲,抽身跑出,已見管家令人將姑父抬回屋內。陰麗華見鄧禹向外跑,也緊跟鄧禹之後一起跑出。
他們一起跑進上堂,進入內屋,鄧禹一眼看到姑姑早已在此守護姑父。
陰麗華上前一把抓住其阿爸的手,大聲呼喚“阿爸”
陰陸抽出手捂摸著女兒的頭笑著說“沒事,不要哭了,再哭大家會恥笑的”
鄧禹靜靜地坐在姑父陰陸的身邊,兩眼一直望著姑父陰陸,也不知從何安慰、再說點什麼才好。但他從大家的議論中得知了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飯時,鄧禹吃過飯以後,收拾了自己的行囊和姑姑給的學費,告別了姑姑和表妹,跨上自己的馬,踏上了回家的路?。
而劉秀離開陰家大院以後,與李氏一家向西行走,剛過一條河走了不到一程的路,突然聽到“啼噠?···?啼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劉秀轉身看了一下,一匹青色的駿馬飛馳而來。但他並沒在意騎在馬上的人,繼續前行。即將到達黃石莊時,與騎馬的青年相遇。騎馬的青年調轉馬頭,下馬於劉秀的前麵用馬鞭指著劉秀大聲說“騎牛的便是劉秀嗎”
劉秀見問,答“在下正是”緊接著又反問鄧禹“何事”?
鄧禹見反問,便說“今天為何敲詐陰家老爺”
劉秀反駁道“契約在身,何謂敲詐”
鄧禹又說“四頭牛外加李氏一起,並未言明李氏全家,牛有數額,當時李氏在場,李氏的家人並未在場,說明外加李氏一起並不包含李氏家人,又有王縣令作證,你不是敲詐又是如何”
劉秀見騎馬的鄧禹口才流利,能說會道,在這樣說下去,難分仲伯,於是對鄧禹說“陰家管家將李氏全家叫到最後的簽約現場,吾才簽字畫押,何來敲詐之事,且有王縣令證實,你亦無權反悔”
鄧禹一看劉秀的辯才不錯,遂話峰一轉說“路過此地,何不到家一敘”
劉秀詐稱趕路要緊,並問“你家何處”
鄧禹用手一指說“前麵不遠處,黃石莊便是”
劉秀有所顧慮,怕再鬧出事端,遂說“謝謝你的美意,以後一定拜會”
但鄧禹認為劉秀是有所顧慮,便說“原來劉秀,是為我剛才那番話考慮,怕我把李氏的家人扣下吧。我隻不過與你開開玩笑而已,且不可當真呀。若亦當真,你豈不是小肚雞腸嗎”
劉秀一看推脫不掉,就答應了鄧禹的要求,到鄧禹的莊上小坐。喝茶閑談之中,劉秀知道了年輕俊才名叫鄧禹。他又問鄧禹“今天去到陰家何事”,鄧禹遂將去姑姑家籌措去長安求學的錢款一事,告訴了劉秀。
劉秀這才歎了一口氣說,?“?何時啟程去長安,所求何學”
鄧禹見問,即說“明日啟程,求學尚書”
劉秀聽後正和自己打算求學的東西完全一樣,便說“吾已有此想法久矣,不知費用幾何”
鄧禹聽到劉秀也想求學,且與自己所學東西一樣,心內竊喜。便說“兄長何時前往,一同求學”
劉秀答“還未回稟阿媽,征得同意,不過你去長安路過草橋關時,可以留住幾日,等待阿媽同意,可一並前往”
鄧禹一聽,點頭同意劉秀的提議。劉秀遂被鄧禹留住莊上,酒肉款待。第二天天亮一同前往長安?。
劉秀一早起來,收拾了行囊與鄧禹一起踏上征程。到了宛城,劉秀用兩頭牛換了些鹽兩,讓另一頭牛馱著,繼續前行。行了幾日走到丹江岸邊時,鄧禹的青色駿馬踏入江中而上,劉秀還未來得及反應,他的牛咬斷李氏的牽索,也不甘落後,緊跟鄧禹的馬後而上,到了江中他們並駕齊驅,上演了牛馬同奔的場麵,使李氏一家看得目瞪口呆?。
李氏一看恩公劉秀與鄧禹已經遠去,另一頭馱著鹽的牛試探了幾下,卻站在了岸邊張望著他們。這下把李氏急得汗水淋淋,不知如何是好。說來也巧,那馱鹽的牛沿著岸邊而上,李氏怎麼也拉不住。李氏一看牛要緊跟劉秀他們,也隻好順著牛一起前行?。
馱鹽的牛一路走一路吃草,從不停歇,李氏一家也疲於應對,一路小跑,掙得氣喘籲籲。李氏見牛行到一片茂盛的水草中,故意放慢腳步,讓牛吃飽了好趕路,就在附近的林子摘些野果充饑。他從林子出來,見牛臥下休息,自己也躺在牛旁。由於李氏過於勞累,一躺下就睡著了,等掙開眼睛,卻不見牛的蹤影?。?李氏也隻好跟著牛的蹄印,追趕馱鹽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