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離宮(2 / 2)

安熙寧此時真是慌神了,他從未見過子畫有過如此無助的神情,忙抬了子畫的臉,讓他看著自己的眼道:“對你,我沒有什麼值不值的,你隻要知道,沒有你,我做任何事都沒有意義。”

子畫聽了心頭甜蜜,臉上卻不表現半分,掙脫了安熙寧的雙手要替他檢查傷口。

從袖中取出一瓶藥道:“這是我多年前在一處福地中得到的療傷藥,據說能去淤生肌,我從未用過,今日倒可以在你身上試試。”

安熙寧無語,這話說的可沒有行動討喜,自己就像個試藥的……

“愣著幹什麼,還不將衣服解開?”

子畫一臉玩味,與平日的清冷矜持判若兩人,安熙寧突然就有些手足無措,眼一閉,壯士斷腕般地將前襟撕開。

“怎麼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我又不是老虎,難不成還會吃了你?”子畫輕笑,手上也毫不含糊,沾了點膏藥便向傷口塗去。

細白的手指遊走在胸口,安熙寧隻覺又癢又痛,說不出什麼渴望在心中流轉,就是說不出的難受,隻好偏了目光以轉移注意力。

“你今日為了我,將你父皇母後給得罪了,你可想好彌補的方法了。”

“還沒呢,我母後心軟,估計過不了幾天就會來找我,至於我父皇……我也是沒法子。”

“他們其實也是怕你同我一起會晚年淒涼,畢竟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安熙寧一聽,目光炯炯地看向他:“要不子畫你給我生個唄。”

話音未落,胸前的傷口便被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安熙寧立即不淡定了,嗷嗷叫喚起來:“子畫,你這次真的是要謀殺親夫了,痛死了!”

子畫眼中劃過擔心,伸手重新替他揉起來,嘴上卻不饒人:“讓你口無遮攔。”

安熙寧委屈:“那子畫你下手也要輕點啊,我如果被拍死了,你還能嫁……娶誰啊?”

子畫橫他一眼,嘴角卻微翹起來:“我高興,不可以?”

安熙寧哼唧,小小聲道:“也就是仗著我寵你。”

“嗯?”子畫挑眉。

安熙寧立馬狗腿狀:“我說可以,子畫怎麼說怎麼做都可以。”

“如此還差不多。”子畫替他係好衣衫,又塗了一點在雙膝上,再用厚被子將他裹住,才起身準備離開。

安熙寧拉住他,不滿道:“子畫,我都傷成這樣子了,你今晚還不陪我?”

子畫勾唇:“沒成親之前,我不是還要保你清白嘛,不用如此心急。”

安熙寧鬱猝,今晚他怎麼覺得一直夫綱不振呢,一定是他的錯覺。

第二天醒來時,安熙寧熱出一頭大汗,胸口已好受很多,想是昨晚的藥膏發生了作用,隻是全身有些無力,喉嚨又腫又痛,怕是昨夜得了風寒。

起身時一陣頭暈目眩,穩了半天才稍稍清醒,不過這樣也好,正可以去向子畫博同情!

興衝衝地去開門,冷不丁被個小東西砸中了腦袋,抬頭去看時,隻見子畫坐在樹梢之上,眉目含笑地看著他。

一瞬間,安熙寧隻覺天地都失了顏色,滿心滿眼都隻有子畫一人,隻見他暖了神色,從樹上飛縱而下,白衣飄揚。

子畫停在他麵前,蹙著眉頭問:“你身子不舒服?”手探向他的額頭,再看他的臉色,便明了八分,推著他往床上走去。

“你的身體底子怎麼這麼差,動不動就受傷風寒的。”

安熙寧大呼冤枉,從小到大他可都是活蹦亂跳的,隻是最近才……

子畫讓人去請了大夫來細細為安熙寧診了脈,又親自煎了藥給他送來,一步步向瑟縮在床裏的安熙寧走來。

“怎麼,男子漢大丈夫,還怕吃藥?”

安熙寧確實是怕,從小就討厭苦澀的藥味,每次喝藥都要將身邊人弄得人仰馬翻,但在喜歡人麵前又怎麼能露怯,於是他頭一昂,嘴硬道:“誰怕!隻是不喜歡苦的東西,如果子畫能將它變甜,我立馬一口氣喝完藥。”

“良藥苦口利於病,你還想怎麼變甜?”

安熙寧嘿嘿笑起來:“如果子畫喂我的話。”

“怎麼喂?”

安熙寧不說話,手指抵在唇邊,意有所指地看著子畫,子畫笑:“好,我喂你。”

安熙寧頓時大喜,擺好姿勢等著子畫來喂,看著他一手持碗,唇角含笑地過來,心中激動地無以複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