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畫接過飛射而來的參商並收下了他送上來的牡丹,正想帶著他離開時就見項臨淵走了過來。
“見過正君。”聲音清朗,一聽就讓人好感頓生。
“項大人多禮了。”子畫回了一聲,態度不算冷淡,當時他寄居在項府時,就與項臨淵有過幾次照麵,當然隻是單方麵的,對於項臨淵的人品與文品他還是信的過的,因而對他這個人也有幾分欣賞。
他懷裏的參商拉拉子畫的衣襟:“哥哥,就是這個哥哥幫我摘花的。”
“那你要怎麼謝他?”子畫笑問。
項臨淵正要推辭,就見參商雙手扒拉扒拉自己的頭發,然後皺著張包子臉將一根頭發扯了下來遞給他。
如果他沒猜錯,這根頭發就是送給自己的謝禮?項臨淵的笑容幾乎僵硬在臉上,但看著一臉希冀的參商,他拒絕的話就怎麼都說不出口,況且被一雙如水洗過的黑瑪瑙般的烏眸,他就更舍不得他失望了。
見項臨淵接過頭發,參商笑的眉眼彎彎,在旁邊看著的子畫也不阻止,輕笑道:“項大人,看來參商很喜歡你,這根頭發你可要好好保管,也許將來就會遇到大用處。”
原來這孩子名叫參商啊,真是好名字,隻是一根頭發會有什麼大用處,難不成還會變成免死金牌不成?但參商向來心思細膩,在人前的表情絕不錯半分,因而對著子畫拱手真誠道:“微臣謹記正君吩咐。”
“本君可不是吩咐你,而是提醒你,項大人可不要曲解了本君的意思。”
“是,微臣糊塗。”
子畫滿意點頭,剛一抬頭,就見安熙寧怒氣衝衝地向他這邊快步走來。
“探花郎,父皇還以為被百花迷了眼,不知歸處了,特意吩咐本王來找,不曾想你真是被迷了眼,竟敢送花給本王正君,你該當何罪!”
項臨淵傻眼了,他送花給正君?這結論寧王到底是怎麼得出來的,而且寧王還一副羨慕嫉妒恨的神情是怎麼回事,他兩今日才是第一次見麵吧,難道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還得罪過寧王?
這邊的項臨淵一頭霧水,另一邊的子畫卻是清楚安熙寧為何會有此一出,前幾天在府裏他就為了項臨淵吃過幾頓幹醋了,如今看他倆站在一起,自己手中還拿著花,安熙寧不誤會才怪。
若放在平時,子畫定會心中甜蜜安熙寧會如此在乎他,但如今是在宮裏,麵對的還是外人,子畫就有些尷尬了,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於是他拉過身前張著雙臂像護小雞一樣的安熙寧,安撫道:“熙寧你誤會了,我和項大人隻是狹路相逢而已,這花也不是他送的。”
參商也覺察出了氣氛的不對,鼓著臉頰道:“熙寧哥哥,這花是我送給哥哥的,你不要亂說。”
聽了兩人的對話,項臨淵才恍然大悟,他剛才一時沒轉過彎兒來,覺得他與正君兩個都是男子,又有什麼可被人瓜田李下,寧王剛才對著他說的一番話直讓他摸不到頭腦,而此時再想來,眼前的白衣男子可不止一個普通男子,同時他還是寧王的伴侶,難怪剛才寧王會吃醋。
想明白這一層,項臨淵尷尬地假咳一聲,連帶著看子畫也不好意思起來,有心想道歉,又怕被人誤會是欲蓋彌彰,更何況他與正君本就毫無關係。
“王爺您是誤會微臣了,微臣怎敢送花給正君,這可是大不敬的,更何況微臣的花要送的也是皇上,微臣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敢越過皇上先將花給送了。”
安熙寧在自己話剛說完時就後悔了,就算他不相信項臨淵,也不能不相信子畫呀,隻是話已出口,他又不能當眾收回,因而此時被探花郎台拋了個台階,他順勢就接下了:“項大人,本王剛才隻是跟你開個玩笑,不要當真。”
“如此的話是微臣愚笨了,”項臨淵也不拆穿他的話,拱手道,“王爺,正君,微臣還有事要辦,先行告辭。”
安熙寧等的就是這一句話,立馬放了行,待人走遠後立即垮了臉:“子畫,那個項臨淵一看就是滿肚子壞水的,你可不能被他騙了。”
子畫似笑非笑地看他:“我們兩之間,誰最容易被騙不是一目了然嗎,你說是不是,參商?”
“是!”參商堅定地點點頭,“而且項哥哥是個好人,熙寧哥哥你別總是汙蔑他。”
“喲嗬,”安熙寧兩指鬆鬆地夾住參商的耳朵,“才見一麵,你連項哥哥都叫上了,還敢說我汙蔑他,信不信我真的把你打包送到他府上去,這樣以後你都見不到子畫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