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商被人威脅,眼角含著兩泡淚,要落不落的,看著甚為可憐,頭一轉將臉埋在子畫的衣服裏抽抽噎噎:“哥哥,熙寧哥哥欺負我。”
仗著自己長的小,就可以這樣顛倒黑白嗎?安熙寧簡直比竇娥還冤,偏偏子畫還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冷冷的眼神簡直要將他凍殺在原地,連兩人離開了都沒來的及追。
項臨淵在宮宴結束回府後,就將參商送的那根頭發拿了出來,細細軟軟又富有光澤的發絲觸手光滑,但怎麼看也就是質地比較好的頭發而已。
想起今日正君說的話,到底是玩笑還是好意提醒,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幹脆搖搖頭不去深究,拿出一個福袋將頭發裝了進去,原想放在床頭就算了,後來想了想又將它放在了懷中。
過了幾天他自己也忘了這回事,隻是他突然發現自家的爹這兩天沒事總愛在自己身邊晃蕩,問他也不說原因,終於在又一次被他抓包追問後,一生磊落的項大人才紅著臉支支吾吾道:“爹就是覺得你身上的參味挺好聞,聞久了還神清氣爽,老毛病也好多了,因而才圍著你轉,再說你是我兒子,現在翅膀硬了,連和你爹親近親近都不行了?”
“爹,我不是這個意思,再說我身上哪來的參味,您是不是聞錯了。”
項道才臉一唬:“你爹我還沒老到這地步,至於你身上的參味……”項大人沉吟片刻,然後一拍大腿恨鐵不成鋼地叫道:“兒子啊兒子,你爹我自當官以來幾十年,一直是兩袖清風不收一分一毫的賄賂,你說你才中了探花幾天,就開始要人東西了?你對得起你的良心,對得起你爹我,對得起項家的列祖列宗嗎?”
“爹!”項臨淵打斷他,“您又說到哪去了,兒子一直謹記您的教誨,哪敢去貪人分毫,要說收過的唯一謝禮,也就是正君身邊孩子送的一根頭發而已。”
“一根頭發?你當爹是老糊塗了是不是,人正君身邊的人會隻送你一根頭發?”
項臨淵真是百口莫辯,隻好搜了下衣服將一個福袋掏出:“你看看,就是這個,可不就是一根頭發嗎?”
“逆子,你給我仔細看看,這麼大根人參你竟然告訴我是跟頭發,你當你爹我是老眼昏花還是你覺得你頭發就是長成人參樣?”
項臨淵此時是啞口無言,怎麼好端端的一根頭發會變成人參呢,這一定是有人在跟他惡作劇吧?
他的腦子裏現在是一團漿糊,一會兒是參商讓牡丹回應的畫麵,一會兒又是普通的頭發突然變成人參的情景,心中有個聲音告訴他禦花園中見到的孩子恐怕不是凡人,但本能的他又拒絕這個聲音,耳邊他爹的嘮叨全化為了虛影,全然沒有聽進去。
而另一邊的寧王府也不太平,小狼在軍營裏野慣了,回了寧王府後各種鬧騰,拆了後園子的柵欄,刨了院子裏的花草,偷進廚房將沒殺的雞給咬死了,突然跳出花叢嚇府裏的下人一跳,弄的整個王府是哀聲載道。
若隻有小狼這樣,那些侍女太監小廝們還可以輕鬆點,結果參商這個拎不清地也跟著湊熱鬧,最喜歡坐在小狼的背上,它刨土來他挖草,它捉雞來他攆鴨,配合的相當不錯。
受了委屈的下人們紛紛到安熙寧麵前去告狀,奈何他們的王爺最近也處在鬱悶期,哪裏還有時間去管他們的,因而一時之間寧王府是雞飛狗跳,熱鬧非常。
明德二十二年五月初九,太子喜得貴子,封為皇太孫,普天同慶,京城中一時披紅掛彩,百姓臉上都是喜氣洋洋。
於此同時,將軍府門前來了兩個不速之客,門房打開大門時就外麵站了個穿戴富貴的年輕少婦,態度倨傲,一看就是長居高位的。
她身後跟著的侍女上前一步,用不屑的眼神打量他一眼,冷冷道:“我們家夫人要見你家小姐,快開門讓我們進去。”
門房自然不肯聽她一麵之詞就隨意放人進府,支吾著不敢放行,那侍女見狀冷笑一聲,從袖中掏出一塊玉佩在他眼前一晃:“看仔細了,這可是賢妃娘娘的信物,我們夫人可是替娘娘辦事的,耽誤了你能負責?”
門房嚇地當場跪在了地上,反應半晌後才軟手軟腳地開了門,放兩人進去之時他恍惚聽那夫人冷冷哼了一聲,罵了句:“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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