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桂嬤嬤就帶著一群人將子畫平日裏最主要的活動場所都檢查了一遍,桌角太尖銳,萬一磕到正君怎麼辦,撤掉!椅子不是楠木的,不結實,萬一摔了正君怎麼辦,撤掉!誰將花瓶放在櫃子上的,萬一不小心砸到正君怎麼辦,撤掉!
這些花草怎麼回事,弄的小道濕漉漉的,還長苔蘚,滑了正君怎麼辦,封了!臥房裏的剪刀怎麼回事,不知道懷孕的人最忌諱鋒利的東西嗎,扔了!
桂嬤嬤豪邁異常,任何看不過眼的東西通通被搬進了庫房,一個時辰不到,主院裏就變得空空蕩蕩,安熙寧看看掛在自己床對麵牆上的寶劍,偷偷摸摸地將它摘了下來,塞到小硯台手中:“給本王收好了,正君生產後再向你要回。”
“奴才知道。”小硯台低聲道,趁著桂嬤嬤不注意,將寶劍藏在背後想偷偷帶出去。
“總管大人。”
桂嬤嬤突然點名,嚇了小硯台一跳,隻好被靠著門尷尬道:“咱家在,嬤嬤有何吩咐?”
桂嬤嬤奇怪地看他一眼:“老奴是覺得王爺和正君這房間裏太空了,想給這屋裏裝扮裝扮。”
小硯台幹笑,可不太空了嘛,該扔的不該扔的您都扔了一大半兒了,但作為王府總管,他還是端著笑臉道:“嬤嬤可是要去庫房,咱家讓人帶你去。”
“總管大人真是貼心,隻是今夜晚了,就不打擾王爺和正君休息了,明日弄就好,王爺與正君不介意吧。”
“不介意。”安熙寧與子畫連連擺手,他們也被這風風火火的桂嬤嬤給震撼到了。
晚上躺在床上,子畫由衷道:“看桂嬤嬤的架勢,生個孩子好像挺麻煩的。”
安熙寧將他摟在懷中不回答,其實他也不是很明白,雖然上一世做了三年的父親,但他從來沒有參與過睿兒的成長,更沒有陪伴過子畫的孕期,所以這個問題還真將他難住了。
想了想坦白道:“其實我也不太知道,但是我會陪你一同度過這段日子,將來我們再一起教育睿兒,你說好不好?”
說起睿兒,子畫突然好奇起來:“你說睿兒長的會像誰?”
“這還用說,當然是像你我。”安熙寧虛虛地將子畫壓在身下,舔舔他的嘴唇,動情道:“子畫,謝謝你,謝謝你的原諒,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
子畫淡色的眸中印著安熙寧的臉,然後臉上綻開笑顏:“我也謝謝你,謝謝你讓我明白什麼是活著。”
唇突然被吻住,帶著熟悉人的氣息,熟悉人的體溫,將他重重包圍,密不透風。
第二天起來時,子畫的臉上還帶著絲淡粉,看起來鮮嫩可口,讓人眼饞的不行,可惜安熙寧看得見吃不得,急得簡直要上火,抱著他親親又摸摸一番後才放人離了床。
餐桌桌上,桂嬤嬤一臉慈祥地讓人將早膳端了上來,參商一臉饞像地揮舞著勺子來吃,子畫向來喜歡吃這些小點,沒喝幾口粥就去夾邊上的棗泥糕,剛送到口中桂嬤嬤就發話了:“正君,這棗泥糕可不能多吃,嚐點鮮就行,吃多了容易腹脹。”
“好的,多謝桂嬤嬤提醒。”子畫嚐了一個後沒過癮,有心再去吃卻不得不顧忌身後的桂嬤嬤,隻好調轉了筷子去夾安熙寧麵前的蟹黃包,結果筷子還沒碰到就被喝止了:“正君,螃蟹性涼,您可千萬不能碰,導致小產可就遭了。”
子畫的手有些顫抖,最終還是收回了筷子,安熙寧在旁邊看的於心不忍,舀了一勺桂圓湯遞到子畫嘴邊:“這是我讓小硯台特意吩咐廚房燉的,放了冰糖,甜滋滋的,你一定喜歡。”
子畫還來不及感動,桂嬤嬤已經用不讚同的眼神將安熙寧冷凍在一旁了:“王爺,您怎麼能讓正君喝桂圓湯,桂圓偏熱,懷孕之人要格外注意,可萬不能給正君吃。”
安熙寧在子畫失望的目光中訕訕地放下手,然後就聽桂嬤嬤道:“正君,老奴聽說你平日喜歡吃甜點,可有這回事?”
子畫臉色泛紅,假裝鎮定道:“是有此事。”
“那懷孕的幾個月裏正君可不能再吃了,糖分吃多了不利於正君您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