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蓬萊初現世 三仙敘密議(1 / 3)

海外現出一座氤氳之島,遠遠看去,鶴鳴魚躍,彎虹如幻。徐徐近前又現珍禽數千,各自盤桓嬉戲,逸鹿歡兔,逢人競前討賜。好一座仙家福地,正所謂仙山引得大德至,福地還需仙家辟。再定眼看去,此間花、草、石、木無一不奇,無一不珍。周身氣機溫潤,呼吸間便覺清醒,閉目凝神更有另番假覺,仿似棉綢撫身徐徐而過。再睜眼便覺氣象又一番更新。如此仙島更是世上難覓,非是大賢大能之仕不可居之。

若問這座仙島名稱為甚?何德居之?且看那島中有一巨峰,看似奇絕,卻也有跡而循亦可盤轉而上。兩邊各有巒峰相守,聽那鶴鳴回蕩,心神隨之飄忽直上。忽覺烈陽無遮,金光潑灑而下,從那峰澗林隙透穿而來,約巧般的照印在那巒峰之側,刹看而過隱隱似有筆跡可循,尋那筆跡而去,一路宛轉而近於主峰,待那字體盡現於巒壁,隱有仙音傳來,細尋之下卻見那深幽之中出一水源,緩緩而至滴入湖潭。且看那一處真乃奇特異常,石台或低或高,其上更有水槽暗洞無數,正所是洞做編鍾槽織為弦,納珠入盤空穀驚寰。如此奇石之相世間絕無僅有,卻也更是證實了此處定是那仙家的府邸。

伴音而立,再見那兩側巒壁之上字跡巍然,此處莫不正是那觀字之地?沉心凝神且把那仙家筆跡做一番觀瞻。那金光似有透箭之勁道,隻見那金光所照之處石壁沉刻深入三分,莫不正是為那金光做裝裱?如此恢弘之手筆,蒼勁之力道,直叫觀者歎服,聞著神往。但見兩壁各書蓬萊一字,每字之下又書有小字多許,可恨那字體雜亂,毫無章法,恰似那醉後懵懂之人,書寫狂草之跡一般,使人無從觀認。

亙古相傳海外有那仙島三座,此島定是那蓬萊福地無疑。

刹聞一聲鹿啼,但見駝一老者緩緩來至,麵慈氣閑,周身徐風鼓蕩,伴有一潔玉般的白鶴相隨。鹿踏之地便綻一朵雛花,鶴桓而過既有沁香襲麵。

老者來至潭前,那潭前有一石桌,桌前有石凳三錯,桌上刻有那棋譜一副。待定之後便置下果盤茗茶,隨即坐定,無甚言語。那花鹿踱至潭側而臥,白鶴依隨其後,立於身前啄飲潭水。此番景象雖是愜意隨和,但周遭除過流水之聲以外亦無它音,靜謐寂寥仿似與那大勢壓境萬物被屏懾之時的氣象般似。

看那老者自飲自若,祥和閑逸,舉止間和風藹然,使人不禁自生親近之意。不多時老者微微頷首,隨手一翻便布下兩盞茗茶,含笑不露滿目欣慰,又是一陣徐風緩過,待那一晃神間又現兩人,緩緩向此而來。待再三禮讓之後,三者依次而座,又是一陣和談歡論,與那水流玲琅之聲契契而合,聞之似是幽穀傳音,妙轉婉絕。

待茶過五巡,閑情逸定,三者似有默契一般頷首微點,同聲唱諾,隨由最先到此的老者開始言語。

“當世人皇且是大勢能者,更有雄征之心,對那天機來說身具豐功,我等這番作為有觸天機之險,但若任其繼續借勢而為,我族定有災厄,想那人族頗受天道眷顧,比那妖族舉世之時更有過之,今我等行那分化人族之重事,卻再沒封神榜那般避天躲道之機遇,稍有不慎便被那天道機理所擒,累重加劇定是化為飛灰之局,此番那人皇雖得一人警醒,卻事已定局,再無回挽之力,人族將會再起兵紛,也算我等了結了此般諸事。”

“仙翁所言極是,不知此事其間各種關節之處仙翁布置是否妥當?想那徐福本是該將丹藥帶於秦皇朝臣等引起爭亂,此事便算結局,戰禍也將隨至,此後諸般變化均與我等無關,卻因我等之由,使那徐福又多往來一遍,被那人皇臣子所警覺,追擊之後慌亂不堪未辨方向便逃。致使後續諸般謀定無從施為。”

“此事雖有紕漏,但事行至此,可謂勢能已足。餘下之事必會順勢而去,此乃行事之奧義,絕無有錯。後果也必會無出左右。此事從謀定到施為均是起於那人皇心中的一縷執念,而那徐福此人也與我等無幹,此人尋那長生之術已久,恰逢世間人皇所顧此事,我等隻是借了那諸般巧合,且憐憫此人持久以恒,順予仙丹而已。且不論那仙丹之說引動群臣混亂也算預料之中。就連此間謀算也皆是巧合演化而來,你二位且定心即可,我類躲那天機無數載,豈會在此關鍵處失了分寸。”言畢似有後話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