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賓抬頭向車窗外望去,隻見寬闊的大街上行人寥寥無幾,偶爾才會有那麼一兩輛汽車疾馳而過,而片刻之後則立刻恢複了平靜。
街邊的路燈在這個寂靜深邃的春夜裏孤零零地站在那裏,放射出晶瑩而柔和的光芒。
“這是什麼地方?”
“濟若裏大街的一角。由於這裏是富人居住區,所以大街上幾乎沒有行人。”
這條大街的兩旁種滿了七葉樹,一些稚嫩翠綠的葉子剛剛從樹枝上露出了頭,顯得十分可愛。
羅賓乘坐的這輛高級轎車悄無聲息地向前緩緩滑行,栽種在道路兩旁的樹木一棵接一棵地向後倒退,正陶醉在夜色之中的羅賓突然挺直了腰板,雙眼緊緊地盯著車窗外。
隻見前方大約二十公尺遠的地方,一個黑影躲藏在人行道旁的大樹背後,正在四處張望。這個人十分巧妙地將自己的身體隱藏在七葉樹的後麵,機警靈活地查看著周圍的情況,然後突然又跑到了另一棵大樹的背後,藏了起來。
“保克哈布,你發現藏在七葉樹後麵的那個人了嗎?”
“我早就發現了,而且,左邊的樹蔭下也藏著一個人,你看……就在那裏。”
說著,保克哈布用下頜示意前方。
“保克哈布,現在把車燈滅掉,別讓他們發現我們的車子,我倒要看看這兩個神秘人物是何許人也。”
保克哈布依言滅掉了車燈,並將車子緩緩地停了下來。
轉瞬之間,這輛華貴氣派的高檔轎車便如同一隻巨大的甲殼蟲一般趴在了街道上。羅賓和保克哈布仔細地觀察著前方,迫切地想要知道那兩個黑影究竟要搞什麼花樣。突然,羅賓發現在距左邊那個男人五十公尺的前方,一個低垂著腦袋的女子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這個女人身材苗條而修長,神色匆匆,似乎在急著趕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孤身一人走在如此冷清的大街之上,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這時,她也意識到了周圍的環境十分恐怖,於是連忙轉過頭去,邁開大步向前方急行。
藏身於街道左邊的男子立刻拔腿追趕了上去,而另一個人也飛快地穿過機動車道攔在了女子前進的道路上。這兩名男子都是身材高大的壯漢,因此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那個女子控製住了。年輕的女子拚盡全力地反抗著,企圖擺脫那兩個人的束縛,然而,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和掙紮都是徒勞無功的,最後,她終於筋疲力盡,隻剩下不停地喘氣呻吟了。
保克哈布見此情景連忙猛地一踩油門,將汽車發動起來,而車子也很快便駛到了人行道的旁邊,羅賓一下子就從車裏竄了出來。其中的一名歹徒一見羅賓衝了上來,也立刻朝他猛撲過去……
羅賓伸出一隻手,一把抓住了這條壯漢的手腕,然後猛地一哈腰,使了一個過肩摔,便將這個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另一名歹徒察覺到形勢對己方不利,於是立刻放開了緊緊抓住的那名女子的手,然後氣勢洶洶地朝著羅賓衝過來。羅賓毫無懼色,瞅準了這個人的咽喉,然後用了一招空手道中的厲害招數,幹淨利落地將這個衝上來的歹徒擊倒在地。
羅賓拍了拍雙手,將剛剛弄得褶皺的衣服重新整理好,然後又將那個早已被驚嚇得魂飛魄散的女子抱進了自己的車中。
車子無比迅速地開走了,事發現場隻剩下那兩個家夥狼狽地倒在地上。
“別擔心,你先休息一會兒吧!”
羅賓用堅毅而溫柔的話語安慰著這個失魂落魄的年輕女子。
“哦……真是太感謝你了!”
聽完羅賓安慰性的話語,這位長著一頭光潔柔順的金色長發的女郎總算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不過,她的臉色仍然十分蒼白,嘴唇也在不停地顫抖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滿含熱淚地注視著眼前瀟灑俊朗的羅賓。
這時,年輕女子的短披肩從肩膀上滑了下來,一串光彩奪目的鑽石項鏈呈現在羅賓的麵前。在她那身絲製的晚禮服的前胸處,插著一朵潔白無瑕的牡丹花,這朵花慢慢地滑落到了座椅下麵,然而這個女郎對此似乎毫不知曉。
羅賓將牡丹花從座椅下麵撿了起來,然後輕輕地放在了自己旁邊的座位上,接著,他又十分殷勤地替女郎披上了披肩。
這位女郎二十五六歲,皮膚白皙而細膩,麵容姣好,滿頭金黃色的長發無時不刻不在散發著無與倫比的魅力。她的手中這時候還握著一個手提包以及一張夏克耶大劇院芭蕾舞劇公演的節目單。
“哦,原來她也去看了俄國芭蕾舞劇團的演出!”
想到此處,羅賓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這位女子。隻見她這時雙眼緊閉,呼吸深沉,或許是由於剛才受到了那起突發事件的驚嚇和影響,她的心髒直到現在仍然在劇烈地跳動著。
“你也去夏克耶大劇院觀看芭蕾舞演出了嗎?真是太巧了,我也是剛剛從那裏出來的。”
羅賓用十分輕鬆愉快的口吻與這名女子攀談著,想要讓她盡快振作起精神來。
“不錯,我看到一半的時候就出來了,因為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到別處去。可是,沒想到耽誤了很長時間,所以才會遇到剛才那樣的事情……真是太嚇人了!”
“萬幸的是剛才並沒有產生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