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鏈子不好意思地說，偷眼看了一眼姑娘，正被姑娘逮住，咯咯咯笑了，鏈子也跟著笑。
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快樂，從他心裏溢出來。
那是一種說不出的衝動和快樂。
“我手弄髒了，用你的水洗洗可以嗎？”女孩子笑著，看著他，伸出手。
那是怎樣的手啊，白嫩，柔細，滑順，纖纖如蔥管！手指上一點殘墨，卻也將手點綴得更好看！
鏈子將一桶水放在女孩麵前，“洗吧。這是我自己的水。”
女孩就笑，然後洗手。
鏈子偷偷地看她，看她的臉，看她的頭發，看她一舉一動。心裏又緊張又熱乎乎的，覺得女孩哪裏都美。
女孩知道他在偷看，微笑著，洗手。忽然猛地將手在水裏一撈，向鏈子臉上灑來，笑道：“看夠沒？”
鏈子幾乎是下意識地側身躲過，一滴水也沒灑上。他才恍然明白，是女孩子開玩笑，不好意思地笑笑，“你真好看。”
“我畫的好看嗎？”
“好看。”
“你每天都提水？”
“嗯。”
“你叫什麼？”
“鏈子。”
“什麼？鏈子？！”
“嗯。”
“為什麼叫鏈子呢？”
“爹娘這麼叫的。”
“你喜歡看山景兒嗎？”
“喜歡。”
“晚上我過來看月亮，你來嗎？”
“來！”
鏈子激動得不知道怎麼說了，又偷眼看女孩，女孩笑著站在他麵前，看他。“你不用偷看，仔細看好了。傻瓜，我已經看你好久了。”
“哦？”鏈子一愣。
“你每天都在我腳下來來回回地走，還在那個石頭上偷看人家，是嗎？”女孩笑了。
“嗯。沒有，偷看。”鏈子輕聲辯解，卻是那麼無力。
“咯咯……”女孩笑了，“不是有外門弟子嗎，為什麼你打水？”
“師兄說，修仙要有好道器，所以讓我……”
“哦，師兄還說什麼來？他沒說可以吃洗髓丹煉道器？”女孩笑了，“服用了洗髓丹，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哦。可是我覺得這樣很好。”鏈子輕聲地說。
“呶，這是洗髓丹，你拿回去服用了，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變化？”女孩手上出現了一枚白玉一樣的丹藥，清香散布在空氣裏。
洗髓丹？！鏈子也隻是偶爾聽師兄弟們談論起過，沒想到這個女孩能隨手拿出來送給自己。
“這個，不好吧？它太珍貴了。”鏈子結結巴巴地說。
“你不想要？”女孩笑了，將丹藥塞進他手裏，“你服用後，就知道效果了。傻瓜，你肯為我送上一桶水，我就不能送你丹藥？我們是朋友不？”
“是。謝謝你。”鏈子點頭說。
“以後常來陪陪我，就算你謝我啦。”女孩笑了，“我走了。別忘了晚上陪我看月亮。”
鏈子飛一樣回到自己的洞府，臉上洋溢的笑把幾個師兄弟弄得一愣一愣的，吃錯藥了？
晚上的月亮出來的好晚啊，鏈子等啊，等啊，終於等到月亮爬上東邊山頭了，悄悄溜出來，沿著山路跑，似乎周圍的風都在歌唱。
平台，斷崖。斷崖似乎也縮短了很多，鏈子一跨就過了。孤鬆，大石，皓月，藍天，白雲。明淨的夜空，藍藍的天，和白天的藍天別有一番滋味。
山風獵獵，卻吹不息鏈子心裏的熱火。
她，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