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戚道:“這樣歐盟和紅革肯定不幹,美聯也會有微辭,如果聯合國從後麵來一刀,那他們不就得陪葬?”

“就是要他們不同意。”陳啟明笑道,“叫著要打的是他們,那就隨他們的願,讓他們去打,但是要歐盟和紅革當先鋒,因為他們損傷最小,聯合國又不是沒去,隻是從先鋒退到了支援的位置,到時候如果各國提出抗議,隻要聯合國一抬出損耗過度這個理由,就足以噎死他們。”

炎戚恍然大悟:“沒想到,你小子還會玩這招,我以為你就是一心紮在機甲裏的政治白癡。”

陳啟明丟掉手裏的樹枝,將地上的圖案擦掉,語氣淡淡道:“以前的確是,但你瞧我變成了什麼德行?”

炎戚不說話了,手中的通訊器適時響起,他看了眼,轉向陳啟明道:“耿蕭的,接嗎?”

“咱們隻是出來看看,又不是逃犯,你怕什麼?”

炎戚這才想起,拍著腦袋:“你瞧我,逃犯當的太久,現在忽然成了合法公民,還別說,真他、媽不習慣。”

炎戚走到一邊,接了電話,嘀嘀咕咕幾句,沒一會兒就掛了,回來道:“守衛發現咱們不見了,跑去告訴了希爾,現在那邊到處找咱們,回去嗎?”

陳啟明直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塵土,伸了個懶腰:“回去吧,這種戰後的世界,我也看夠了。”他話中意有所指,炎戚聽出,也沒插嘴,兩人一前一後,回了醫院,

考慮到會被發現,兩人其實並未走遠,不出片刻,便到了醫院,守在門口的耿蕭給急壞了,看見兩人忙跑過來,拉著陳啟明道:“你肚子開了個大口,還到處亂跑?”隨後轉向炎戚,一臉不悅:“你也由著他胡來!”

陳啟明哈哈笑道:“不怪他,是我要出去看看的。”

耿蕭一臉嚴肅:“下次不許再這樣!希爾那邊知道你失蹤了,現在正往這趕呢!”

陳啟明道:“他不是有事嗎?”

“那小子哪裏有心思管其他的!”炎戚並不意外,頭枕著雙手,嘿嘿笑道:“聽你出事,他可比誰都急。”

正說著,門口傳來井然有序的腳步聲,陳啟明回頭看去,就見希爾被一幫人簇擁著,走進醫院,見到他時,雙目炯炯有神,快步走到身前,抓著他的手甚至有些顫抖。

陳啟明笑道:“怎麼,啞巴了?”

希爾回過神,懸著的心稍微放下,隨即皺緊眉頭,問:“醒了怎麼不叫我?”

陳啟明:“不是怕打擾到你,聽說你很忙。”

希爾道:“你不會。”

“喲喲喲,小兩口,這可是醫院!”炎戚打趣道,拖著耿蕭先一步回了病房。

希爾不見尷尬,打量著陳啟明,問:“好了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陳啟明笑著拍拍他的手道:“你當我是弱不禁風的小孩嗎?都好了,我本身自愈能力就比一般人強,因為是改造人。”

兩人一同進了病房,幾人坐在一起,開始商討起接下來的策略,希爾一臉疲倦,顯然在聯合國的議院內,打了場持久戰,陳啟明有些不忍,握著他的手緊了緊,對方似乎察覺到,抬頭朝他露出一個笑臉。

炎戚將陳啟明的策略講出,希爾聽後點頭道:“我也正有此意。”

陳啟明道:“現在最不好對付的,是美聯的長官,但隻要讓他點頭,一向和美聯交好的歐盟也不是難事,現在隻剩紅革了。”

炎戚道:“喬浩宇和恭少白相繼被抓,都關在聯合國監獄內,紅革失去得力部將,可能會抓著這件事,要我們放人。”

希爾冷冷道:“不可能。”

陳啟明能感覺到他滿腔的怒火,安慰地拍著他的手背:“沒關係,如果到時候真的沒其他辦法,放了他們也可以,不過,就要看紅革肯不肯接了。”

炎戚來了興趣:“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陳啟明大方笑道:“還記得霍爾斯嗎?我當了這麼久的替死鬼,好歹,死後你們也得為我正名啊!”

耿蕭兩眼放光:“你的意思是,讓希爾……”

“沒錯。”陳啟明點頭道,“希爾在人類星係有足夠的聲望,當年霍爾斯戰役的真相,也是時候讓民眾知道了,但說了,無疑會動搖人們對政府的信心,所以,紅革絕對會繼續推個代罪羔羊出來,恭少白最合適。”

“到時候歐聯和美聯為了自保,絕對不會發聲,他們一噤聲,恭少白就在風口浪尖,民眾要一個交代,紅革就不敢將恭少白放了,那現在的問題隻剩下,如何拿出確切的證據。”

陳啟明挑了挑眉:“要給殺人犯定罪,有什麼能比受害者的話更有說服力?”

希爾也想到一人:“你說的是肉團?”

陳啟明道:“是啊,也好久沒看見他了,怪想他的,你把他接來聯合國吧。”

希爾道:“不用,他們已經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