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湛的意思是讓嚴洛晨監視張孝廉,發現他再次偷盜的時候,現場將他抓捕。
“為什麼一定要我來做這件事?”嚴洛晨審視著林湛,“任何人都可以吧?隻是作為現場證人。”
“誰讓這件事是你最先發現的呢?”林湛垂著眼笑,居然有點不好意思似的,“再說,我管轄的商場出了這種丟臉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吧。我可不想被我老爸責備,說我管理不善。”
原來如此!
林湛拿出一支手機遞給嚴洛晨,“拿著這個,如果你發現張孝廉行動,就打我的電話,手機上隻有一個號碼,就是我的。我隻要看到你的來電,就會帶著警察第一時間趕到現場。抓到張孝廉,你就是新一任的倉管,怎麼樣?”
嚴洛晨看了一眼手機,是很舊的款式了,翻蓋,但是連攝像頭都沒有。他沒去接手機,也沒有為最後一個條件所動,而是很認真地問了他一個問題:“你跟我是什麼關係?”
林湛的手還停在半空,聞言收了回來,將手機放在玻璃茶幾上,深深地看著嚴洛晨,“我還以為你沒興趣知道,從上次見麵到現在,你一次也沒有主動向我問起以前的事。”
“是沒多大興趣。”他畢竟不是真的洛晨,他在乎的隻是自己,但是,以洛晨的身份活著,不可能對他的過去一無所知,這樣會被人鑽空子的,比如林湛,“隻不過,人是從過去走向將來的,不知道過去,又怎麼知道將來該怎麼走?”
“說的真好!”林湛微微笑著,狹長的鳳眼散發著慵懶悠遠的光,他起身走到嚴洛晨身邊,側身坐下,一手搭在沙發上,上身微微靠近他,形成一個曖昧的姿勢:“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對你那麼厭惡吧?”
“還好,隻是我自認為應該是個隨和的人,被人討厭了有點意外。”林湛身上溫熱清冽的體味讓嚴洛晨心生排斥,眉頭一皺,立刻向旁邊移動了一個人的距離。
林湛卻不死心,厚著臉皮再次靠近嚴洛晨,嗬氣一般地在他耳邊低笑了一聲,說道:“其實我們是一對戀人。”
嚴洛晨大吃一驚,猛地站起身,不可思議地瞪著林湛,“你開什麼玩笑?”試探性地加了一句:“我們可都是男人!”
林湛身姿慵懶地靠在沙發裏,神色卻異常嚴肅和認真,甚至帶著點惋惜和追憶,“開玩笑?很遺憾,這是事實。你跟我原本很相愛的,可惜你後來移情別戀,喜歡上蘇君若那個家夥,你背叛了我,所以我才那麼討厭你。哦對了,蘇君若就是你遇到我的那天,對你很凶的那家夥。”
原來是那個一見麵就強迫自己跟他回家的男人。
嚴洛晨不是沒猜測過洛晨是Gay的可能,遇到林湛和蘇君若的當天,他就有過這種感覺,實在是那兩人對待他的態度太可疑了。隻是,要說有可能與洛晨是戀人關係的,怎麼看也應該是蘇君若吧,口口聲聲都是讓洛晨跟他回家的強迫,而林湛那種毫不掩飾的敵意與厭惡,哪裏像是一個戀人該有的樣子?說情敵還像一點。
然而,如果實際情況是林湛的這種說法,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洛晨真要是背叛林湛,那他露出那種敵意和厭惡,也說得過去。不過,他跟蘇君若之間的氣氛,可一點不像是情敵那種啊。
林湛站起來,捧起嚴洛晨的臉,“怎麼?不相信?我可是看見你把蘇君若忘得幹幹淨淨高興得很呢,不如你再回到我身邊吧,我一直都還忘不掉你哦。”
嚴洛晨驚慌而又厭惡地扭開腦袋,後退一小步彎腰拿過茶幾上的手機,倉促不耐地說:“行了,那件事我會辦的,到時候給你電話。”走到大門邊,回過頭,“你這邊的準備要做好,我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林湛看著辦公室的門關上,突然低頭笑起來。
嚴洛晨翻來覆去睡不好,他實在難以相信洛晨跟林湛是愛人的關係,一想到自己現在這具身體曾經有可能跟林湛那家夥睡在一起過,他就一陣陣的不舒服。他很後悔沒聽老梁的話去多管閑事,很後悔剛剛在辦公室那麼魯莽地答應了林湛的要求。
可惜現在反悔已經來不及了。
三天後的深夜裏,同宿舍的兩個工友又在淩晨兩點多的時候悄悄離開床鋪了。嚴洛晨隔了四五分鍾才起來,卻被老梁攔住。
“你幹嘛去?”
“不瞞你說,我把這事告訴老板了,他讓我今晚盯著他們,他會報警抓他們的。”
老梁吃了一驚,“你告訴老板了?”
嚴洛晨點點頭,“他讓我在他們下手的時候打他電話,到時候他安排的警察會現場抓住他們。這種事,要是找不到贓物的話,憑我一個人的指證,大概告不了他們。”
老梁一聽是老板的安排,便放下心來,但是,他還是秉承著不多管閑事的原則,自己蒙頭呼呼大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