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醫術如何?”慕陽問。
他點頭,讚道:“我現在相信你是真的醫好了那隻豬。隻不知道它此番大難不死,後果會如何?”
慕陽搖頭:“後果當然是做成過冬的臘肉。現在它還太小,等三個月後秋天了,殺它正合適。”
君淳一愣:“這麼殘忍?”
“豬就是豬,它存在意義就是讓人吃,我養它的目的也是為了吃。這是自然規律。就好比農夫種莊稼,老鴇收女兒,國王養死士,這都是肯定要有回報的事情。”
君淳默了一下,笑了笑。“你倒是道理一套套。”
慕陽埋頭吃野果:“主要是我看得開。”
君淳帶的幹糧不多,兩個人在山洞裏吃了三天野果,口裏淡得冒出酸水來,好在期中兩隻倒黴的兔子在此路過,給他們打了頓牙祭,到了第四天傍晚,慕陽實在頂不住了,腦袋裏回想起寧師父做的各種不知何味的素菜時都能令她口水老長。
君淳順著石壁走了一圈回來,見她正望著天上飛鳥眼冒綠光,於是說:“那邊有道崖,不算太高,我們去試試。”
四天下來,他傷口已經結笳,基本上行動無礙。慕陽聽說,屁顛屁顛跟著他穿過一人多高的草叢,走到坡下一處較為開闊的地方。
君淳回頭看了她一眼,“你趴我背上。”她聽話地扶住他肩膀,攬緊他脖子。
片刻後兩個人順利上了山崖,慕陽鬆了一大口氣,環顧四周,暮色裏認清了地形,轉身與君淳道:“山高水遠,後會有期。”君淳卻一把拉住她往後一閃,兩個人又翻倒在地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還沒有停止,十來把明晃晃的鋼刀已經迎麵劈來。
慕陽來不及尖叫,緊護著她的君淳早已將腰上挎著的長刀抽出,一手將她推往身後。
濃濃暮色裏,十來個矯健的黑衣人成包圍狀圍住兩人,頓時隻見一片刀光劍影。
閉眼的慕陽隻聽見慘叫聲不斷傳來,再睜開眼時,刀光沒了,地上卻有死屍一片。
“好了,你可以下來了。”
君淳指指緊摟著自己腰的兩隻手。慕陽哦了一聲,連忙地鬆開。
“這些都是追殺你的人?”她指著地上。
他笑了笑,將刀插進刀鞘。“聰明。”
“原來你功夫這麼好。不知道怎麼又受了傷?”她狐疑地看向他傷腿。
“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再機敏的獵手也有被狼咬到的時候。”他又露了十顆牙,將眉眼笑彎了,從懷裏掏出塊雕花銀牌:“你幫我治了腿傷,我理應報答你。這塊牌子送給你,留個紀念。”
慕陽接過來一看,是個刻了個“衍”字的牌子,雞蛋大小,雕花雕的極好,既然人家誠意送的,也就大方收了。但是收了人家禮物卻不回禮卻不像話,她摸了摸渾身上下,居然在口袋裏摸到兩個小球,原來是那天的罪魁禍首——兩顆枇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