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茶莊,香飄四溢。
我端坐於臨窗位置,一位高大英俊男子正用揉得出一池春水的雙眸癡癡凝望著我,望得我芳心如小鹿撞。
我如三月裏的桃花,羞紅了臉,一直紅到了耳根子。
英俊男子突然用一隻手勾起了我的下巴,並道:“若拉,我喜歡你,我吻你一下好嗎?”說完,就慢慢俯下了身子,閉上了那雙迷死人的眼睛。
我也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一臉爽焉焉地期盼著,渴望著......
我正涎著口水,咧著嘴角,做著一個香甜美夢時,老媽突然從大廳躥進了我的房間,並猛拍著我的被子,如雷公公似的叫嚷道:“若拉,幾點了,睡得像豬一樣,還不趕快起床呀。”
“哦,老媽呀,你也殘忍了,一個美夢就這樣被你打碎了。”我蹬了一下雙腿,在被窩裏痛苦地呻吟道。
老媽尖著嗓門繼續轟炸:“你看幾點了,都9點鍾了,還睡?你表姨夫他哥介紹的對象不是說今天約見麵嗎?你還不早點起床,還磨嘰在這裏做什麼千秋美夢呀,做夢又做不出個男朋友來!”
一聽老媽這話,我立即想起相親這樁事來,難怪會做這樣一個香豔美夢呀,原來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呀。
我連忙骨碌碌從床上爬起來,健步如飛地衝進了浴室間,開始刷牙、洗臉、搗騰自己這張美得不太明顯的臉。表姨夫他哥一直跟我老媽說,對方是個大帥哥,眼睛長得很像那迷死人的金城武。曾賭咒發毒誓上刀山下油鍋,堅決不再相親的我,這回也按捺不住地春心蕩漾了。
盡管,我有自知之明,表姨夫他哥介紹這種鑽石王老王給我,有點不靠譜,但我依然會幻想著灰姑娘奇遇降臨到我身上。不是有位大名人曾說過嗎?人隻有活在希望與期望中,才能永葆生機,我就希望自己能夠一直勃勃生機。
我叫歐若拉,鄭南市婦聯的一名普通幹部,現年29歲,按老媽犀利的說法,如我這般年紀的姑娘,基本步入了恨嫁困難戶隊伍。老媽對我身價暴跌,晉級為“滯銷品”是很不滿意的。她逢人便抱怨,說我之所以會成為“聖女”,全是拜我前男友黎昊天給糟蹋的,說我是好好的一園菜,讓豬給拱了。老媽在咒罵前男友時,很不小心地把我玻璃脆兒的自尊心給傷得體無完膚。
黎昊天是我大學的學長,高我兩屆,長得英俊瀟灑,而且學業優異。認識他,是在我剛上大學時的一次辯論賽上。黎昊天當時是大三的學生會主席,由他主持這場辯論賽。而我憑借著自己敏捷的思維和特有的靈氣在這次辯論賽上大放光彩。黎昊天由此開始注意上我。盡管我個頭不高,但也五官端正。之後,我又在校報上不斷地發表文章,贏得了“才情女生”的雅號。而我當時之所以在大學裏不斷地展露風頭,隻是為了提升人氣,吸引黎昊天的眼球。蒼天不負有心人,我終於把黎昊天的眼光牢牢地吸附在我的身上,於半年後,正式成為了黎昊天的女朋友。
黎昊天大學畢業後考取了法國梅斯大學研究生,成為了鄭南市大學裏那屆最為出色的畢業生。黎昊天去法國留學前,曾信誓旦旦地對我說,叫我等他,等他三年。我涎著長長的口水等啊等,終於等到了他留學歸來,但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等來了一雙。
那天,在機場接機時,我目瞪口呆地看到他歡天喜地摟著一位高挑金發大姐迎麵走來。當時,我想一定是自己看花了眼,可能隻是剛才人潮擁擠,他們不小心擠在了一起,或是自己眼皮打結,把他們身影重疊了。於是,我又用力擦了擦雙眼,直到快把眼皮擦磨,眼角沒有任何眼屎的幹擾,我才又敢瞪大雙眼。但視線裏他們的的確確是幸福摟抱著走在一起,傻瓜都會明白這是一種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