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密密麻麻的人群和車子,崔浩帶著我來到了一輛白色警車前。崔浩拉開副駕駛室的車門,板著一張臉,沒有一絲溫度地說:“上車。”
看到崔浩沒有任何表情的撲克臉,我隻好乖乖地鑽進車裏。崔浩於是繞過車頭,走到駕駛室位置,拉開車門,也一屁股坐了進來。所幸崔浩沒有拉響警笛,車子像一隻夜貓,悄無聲息的駛出鬧騰的停車場,飛速行駛在燈光晦暗的街道上。透過網罩,我打量著車外的窗景,一切變得模糊起來,今晚的自己真的有點受傷了。
不一會,車子嘎吱停下,燈光聚焦處,我一眼瞥見崔雨嫣那輛雪佛蘭新賽歐,它赫然停放在一棟樓房的陰影處。
崔浩道:“下車吧,我姐在那車上等你。”崔浩的語氣像十二月的霜雪,依然冷冰冰。
但我沒有去理會崔浩的語氣,聽到他叫我下車,心裏還是忍不住暗自歡喜,並不敢相信地問道:“我不用去警局?不用作筆錄?”
崔浩眼都不抬地嘲諷道:“不嫌丟臉是吧?不嫌丟臉我就把你帶回警局,叫伯父伯母來接你。”
“你敢,若告知我老爸老媽,我跟你沒完沒了。”我可不想繼續鬥嘴,這樣的場合還是溜人為上。
我趕緊拉開車門,一溜煙跳了下去,並迅速扯下頭上的黑紗罩,飛奔至崔雨嫣的愛車邊。與此同時,崔浩發動了車子,重返俱樂部。
一看到崔雨嫣,我心裏頭的無名怒火又茲茲地冒出來,我撲在駕駛室的窗門上,惱羞成怒地抱怨道:“崔雨嫣,我今晚被你害慘了,你所謂的震憾活動,就是讓我體驗一回以賣淫嫖娼身份被抓捕的滋味嗎?”
崔雨嫣一臉歉意地嬉笑道:“歐若拉,真對不起呀,我也不知道公安局今天會安排掃黃打非行動呀?”
我拉開車門,坐進車裏,但見崔雨嫣獨自一人坐在駕駛室,並不見黎昊天的身影。
“你不是和黎昊天一起逃出來的?”
“我們是一起逃出來的,到了這條大道上,我們就分道揚鑣了。怎麼?你還惦記著他?”
“鬼才惦記他。”我沒好氣地答道。想起在俱樂部遇黎昊天的情景,我的胃部又一陣惡心反胃。黎昊天,從今晚開始,你在我心裏變身成了一隻髒不可兮的綠頭蒼蠅,聽到你的名字,我就會感覺有千萬隻蒼蠅嗡嗡的撲向我,此生對你不再有一絲眷念了。
“我今天丟臉算是丟到家了。”我無不懊惱地說道。
“除了崔浩認識你,那些新兵蛋子又不認識你,你怕什麼呀,誰知道你就是作家歐若拉呀!”崔雨嫣寬慰道。
“有你老弟那張大嘴巴子,保不準明天全鄭南市的人民都知道了。”我心有餘悸地誇張道。
“不會的,這個你放心啦,也許在其他事情上,他會頑皮些,但職業操守他還是有的,更何況,我已跟他說清了事由,再者說了,你沒有作筆錄,公安局不會有你的案底了。”
“不會就好。哦,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呀?”此時,我才想起他們神秘消失之謎,於是好奇問道。
“一開始,我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在浴室間的靠邊鐵架邊有一個開關,向左轉三轉,可以打開連接外麵的一個地下通道口的暗門,這個暗門其實就在浴缸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