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素,你不是說也要把我抓起來嗎?我就是那個惡魔。”
南宮素聽了,愣了一下,然後看了我一眼,她沒有抓狂,也沒有反對。
我知道,誰靠近南宮素都會很危險,她身上全是炸藥管,手上又不斷地揮舞著一個火把。一個不小心,就很有可能把自己和她身邊的人都炸個粉碎。
我低聲哀求道:“崔浩,你不要過來。這裏很危險。”
“若拉,我根本不怕危險,我隻擔心你。你剛才一番話,我在背後全聽到了。”
“不,崔浩,你回去,你不要過來。”我哀求道,此時此刻,情況萬分危險,容不得我們互訴衷腸。但崔浩根本不聽我的話,繼續跟在我身側。
平頂上的風很大,吹得南宮素手中的火把呼呼響。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發出一絲意外的聲響,生怕一絲聲響,就會引起南宮素神經病發作。
當我蹲下身,雙手顫抖著去解開兩個小孩身上的繩子時,崔浩立於我身側一直全身心關注著南宮素的一舉一動。南宮素就站在離我們不足兩米的欄杆坍塌處。我很慶幸,她沒有阻止我,隻是雙手顫抖著握緊火把,高度戒備地望著我們。我哆哆嗦嗦忙活了近兩分鍾,兩小孩子身上的繩子和炸藥管才總算全部解開了,他們還在哇哇地大哭著。
我抱著他們,剛想說:“小朋友,快跑時。”誰也沒料想到悲劇卻發生了。
突然,狂風大作,火把上的藍色火苗借著強大的風力,像拉長的毒舌,瞬間點燃了南宮素胸前大大小小的炸藥管。看著一毫米之長的引線像煙花似的四下飛濺時,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我知道,死神已在召喚。我懷著九個月的身孕,根本就跑不動,而南宮素就在我身側。
“若拉,臥倒。”崔浩大叫一聲,他的身影從我眼前掠過,撲向了南宮素,並如直線似的一起墜落到77層的樓下,隨之“砰”的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徹雲霄,餘波震動得整個樓房都抖了三抖。
濃煙散去,餘波繚繞,一塊焦黃的碎衣片吹到了我的臉龐上,掉落在我的眼前,上麵清晰繡著我的漫畫頭像。
“崔浩——”我淒慘地叫了一句,隻覺眼前一黑,就完全失去了知覺。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看到窗外一縷晨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我側過臉頰,看見一個紅色的毛毯裏包裹著一個小小的嬰兒。他的臉隻有拳頭大,五官非常精致,皮膚細膩紅潤,正香甜地睡著。
我媽告訴我,那天我破了羊水,動了胎氣,醫生怕小孩子會有危險就立即對我進行了剖宮術。她說,我在床上昏睡了快半個月了。
我身邊站著很多人,有程誠,我的親人,我的同事和美麗的柯主席,我還看到習教授和一位陌生的青年男子也站立於床頭不遠處。
習教授告訴我,這位陌生的青年男子就是朱三貴。他說,朱鳳仙村的皮膚怪病已查出了病因,是由一種新型病菌所引發的,這種病菌是我們國內科技條件尚未能發現的。玉石山是宇宙中墜落在朱鳳仙村的一塊巨大隕石而形成,深埋在地底下的隕星帶有一種新型的病菌,原本這種病菌一直掩埋在地底下,對當地人們並沒有任何影響。但由於開采礦山過程中,打通了連接玉石山與礦山之間的一條地下隧洞,玉石山底下的這種新型病菌就不斷地通過這條隧洞,流淌到了礦山不遠處的一口山泉裏,而當地村民在礦山幹完事後,又經常會到那口山泉處清洗臉部灰塵,而在洗臉過程中,這種顯微鏡都查看不出的無影無形的病菌就會爬到人的皮膚上,並滲入到表皮下寄居生長,然後慢慢地長成和肌肉組織一樣的肉瘤。這就是為什麼,怪病好發於在礦山做事的青壯年人臉龐上。他們還說,現在那條地下隧洞已被重新堵死,那口山泉水也已封了。朱鳳村村民的皮膚怪病都得到了徹底根治。朱三貴的妻子不久前也已回到了朱鳳仙村。他說當地村民都非常感謝我和崔浩,所以就要朱三貴代表他們帶了一些土雞蛋過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