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綠綺傳情,文君夜奔(1 / 1)

司馬相如到達臨邛後,受到了縣令王吉的熱情款待。由於王吉剛剛上任,對於臨邛他也是人生地不熟,忽然有自己一直傾慕的好友過來,他也是異常高興。所以,每每政務之餘,他就前來和司馬相如把酒談天。開始司馬相如熱情還很高,慢慢地,他文人的秉性就顯露出來,他對王吉談論官府衙門的興趣越來越淡,於是,後來索性對王吉避而不見。

縣令王吉對司馬相如的熱情,司馬相如對縣令王吉的冷淡驚動了臨邛的豪門大戶卓王孫。卓家以冶鐵興家,至卓王孫一代,家族生意更是紅火,當地十之八九鐵器都出自卓家,卓家財富更是在當地首屈一指,僅僮客就八百之多。當時卓家不僅以其財富名聞鄉裏,還因其家中有個美貌多才的寡居女兒而為鄉人所談論。卓家的女兒名叫卓文君,她十七歲初嫁,不久,新郎暴病而亡,於是又回到娘家。人們談論卓文君,不僅僅因為她婚姻的不幸,更因為她的美貌。當時人們形容她 “眉色遠望如山,臉際常若芙蓉,皮膚柔滑如脂”,不僅人長得美麗,她還尤其精通音律,擅詠詩賦。上天賦予了卓文君財富、美麗、才情,卻沒給她一個幸福的婚姻,她還沒體會到愛情的甜蜜,丈夫就已去世。也正因為此,她才更渴望一場愛情,一場可以讓她燃燒、可以讓她奮不顧身的愛情。

上天總是眷顧卓文君的。那一天,卓王孫在家中設宴招待當地的商賈名流參加,而臨邛縣令王吉和他的友人司馬相如也在被邀請之列。隨著司馬相如的最後一個到來,宴會開始了。酒酣談興正高之際,縣令王吉建議司馬相如談曲高歌給大家助興。司馬相如也不謙讓,瀟灑落座,這時他看到簾後有女子的身影晃動,他想猜想可能那個人影可能就是人們一直談論的美貌與才情並重的卓文君。其實,他今天之所以猶豫再三後又來參見這個宴會,就是希望能有機會見到讓自己一直傾慕的卓文君。看著那個疏簾橫斜的身影,司馬相如靈機一動,於是手撫“綠綺琴”彈唱了一首名曲《鳳求凰》:

鳳兮鳳兮歸故鄉,

遊遨四海兮求其凰。

有一豔女在此堂,

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由交接為鴛鴦?

鳳兮鳳兮從凰棲,

得托子尾永為妃。

交情通體必和諧,

中夜相從別有誰!

……

事實正如司馬相如所猜想的那樣,門簾後的身影正是卓文君。原來,她早就聽卓王孫說起過司馬相如,她不僅聽說過他,她更是為他的那篇《子虛賦》裏的才情所傾倒。所以,當她知道今天晚上司馬相如會來家裏赴宴時,就想親自目睹一下他的風采。於是,就偷偷躲到簾後窺視。當她聽到司馬相如的琴歌,她知道他看到了她,她更是明白那歌裏曲裏所表達的心意。她想到了司馬相如的多才多藝,也想到了司馬相如的英武瀟灑,但她沒有想到的是司馬相如如此大膽,如此明了地向她表白。此刻的卓文君腮如紅雲,心神蕩漾。她知道,她盼望著的愛情終於等來了。

當天夜裏,當客人們還在暢飲高談時,司馬相卻和卓文君卻在花園裏偷偷相會。在花園裏,司馬相如向卓文君表白了自己的愛慕與希望永結同好的願望,一切來得那麼突然,突然得讓卓文君沒有注意到司馬相如的離去。而當她慢慢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忽然一刻都不想等,她隻恨不得立刻就和司馬相如雙宿雙飛。於是,當天夜裏,卓文君不顧漫天的飛雪私奔到司馬相如的客舍,為了避免卓王孫的阻撓,兩個人當天夜裏就離開臨邛逃歸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