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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大開,淩綦策馬而入。身邊的儷姬緊緊跟上。隻是突然一道寒芒直中妖精的命門,儷姬驀地慘然一變,看著插/入心中的長劍。
“你!為什麼?”為什麼要對阿馥下手。儷姬實在是不明白。
因為你不是阿馥!“阿馥?!你以為本王是瞎子看不出來嗎?”淩綦寒聲道。眸光如炬,掌上瞬間用力,發掌而出,那殘虹劍便勢如破竹般破體而出。
帶起一道紅色的血芒,又折轉回到了淩綦的手裏。
儷姬的臉色如紙,氣若浮絲,不可能!平常的劍根本就傷不到她的。
“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麼,本王能傷得了你?!”淩綦說道,反手將長劍瞬間收回了劍梢。
“因為劍上有阿馥替本王種的降妖符咒,而且這劍本就不是平常之物。本是放在護國青雲寺的。你現在能明白了吧。”死便讓這隻妖精死得瞑目些好了。
初春的雨水灑下,如刀般落在身上,讓儷姬心悸,她抬頭仰望天 空,默默地催動著意念,隻要千水見知道,就應該來救她。卻是忘了他說過的如果她失敗了。他就會毀了她的妖靈。
可是她還不相信千水見會如此的沒有絕情?等待慢慢地絕望起來,儷姬的身體慢慢地在變化,褪了阿馥的模樣,恢複了從前的妖精模樣,而且感覺到身體在慢慢地變得細長。
千水見緊握著手中蛇妖的元靈珠,然後投入煉爐的火中。蛇妖的使命也是完成了。她的血,更是加深了淩綦對嗜血的程度。
“都說妖精是天下最邪惡的,最狠毒的。最沒有親性的。不過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妖精才沒有什麼可怕,嗬嗬……”儷姬慘然而笑,扯動身體的傷口,褐紅色的血流了出來。雨水衝刷著她的臉。“我們不是最邪惡的!人才是!”
她好不甘!
淩綦冷漠地看了一眼,轉頭朝著宮門方向而去,後麵的隊伍慢慢地跟上,卻是在行至門前被一聲大喝給怔住了下來。
“朕隻說讓皇叔進來,不相當人等,全部在宮外等候!”威嚴的聲音響起。明黃色的龍袍,浸染淡淡的雨水的痕跡。
“皇叔,別忘了,你的王妃在朕的手中!”皇帝提醒。
淩綦一怔,反而淡淡而笑。“全部在外麵候著!”他其實也不擔心,宮內的人馬,早已經暗地裏混上了自己的人。
阿馥素色的長披飛舞,雨水飛灑於臉上,透著清冷之感。提著裙擺,跑了下去。宮人見了,趕緊追上,幫她撐著傘,擋住冷冷的雨水。
跑上前,看著讓她深愛如此的男人。隻覺得鼻子更是一酸,便直奔上前。
“淩綦,啊!”她突然覺得身子一陣眩暈,男人如刀的墨眸灼灼地凝視著她。
“阿馥,還在怪我嗎?還在生氣?!”緊緊地擁著她,才讓他感覺到安心許多。僅僅是安心,想還想找到更深的感覺,隻覺得身體如被車軋般痛苦。
“我沒生氣。”
“那就好!”他沉聲地說道。灼灼地盯著眼前的淩天烈。
淩天烈反倒是很淡然,“犬戍侵境,朕正苦於沒有應付的法子,沒想到皇叔這麼深名大義。所以烈兒願把這皇位拱手讓給皇叔。”
他說得平靜至極,臉上是淡淡的笑意。雨水打濕著他額角的青絲,緊緊地粘在一起。
淩綦一怔,實在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一說,心裏不免生疑。“為何?”
“不為何,隻因離馥公主的一句話。”才讓他如此的,孤注一擲。如果不成功就成仁了吧。
“阿馥?”淩綦緊抱著懷裏的女子。可是她為什麼要幫他?
阿馥抬眸,如水的眸子一片清澈。“不是你想要的嗎?”當然也是千師兄想要的結果。
“是!”他狠狠地答道。
淩溪曆二二九年。明皇淩天烈禪位於自己的皇叔。舉國上下雖不解,卻也無異議,因為對於淩溪睿王的擁戴更勝於這個登基不到半年的皇帝。
寧軒院落,一片寂寥,搖曳在宮簷處的宮燈,映著朦朧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