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院中的青衣男子,眸中一片寒意。臉色及黑。一掌拍下,身邊的厚石桌頓時碎成好幾塊。
桌上的東西也跟著摔落,淩天烈隻是淡漠地看了一眼,幸好手裏還有一杯。幾十年的花釀,怎麼一下就這麼讓千水見給毀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千水見沉聲地問道。他實在是不明白啊,怎麼能讓淩綦不費一兵一卒地讓他入了宮中。
“千少傅認為,我有反擊的能力嗎?事情到了這一步,就應該懂得如何審時度勢。既然料定早就失敗的事情,我當然不會再費盡心機去挽回。那樣隻不過會更增加些血的教訓罷了。”輕抿了一口酒。入口含香,的確很好。
以前怎麼不知道這花釀成的味道這麼好呢?看起來當皇帝不是件好的事情。連好好享受都不會。
“你當初忍辱負重,不過是得到這最高的權利嗎?”千水見,緊握雙掌。青色的身影帶著嗜血般的殺氣。
“當初是當初,後來真正當了皇帝才知道,原來一點兒意思也沒有?還不如當初什麼事都不想來得好呢。”
淩天烈還未說完。便覺得一股腥膩之感浮上喉尖,千水見那一拳雖未直接打在他的胸口處,卻是被強勁的戾氣所傷。
“你想殺我?”淩天烈站了起來。扶著牆角,捂著巨痛的傷口。
“不殺你,難道還等著你來殺我嗎?”千水見狠狠地說道。手牚處集聚的內力,連十米厚的城牆都可以毀滅,更何況是區區血肉之軀。
淩天烈淩空躍起,射過了一擊,隻是身子漸漸吃力起來。那受傷的地方,更加的嚴重起來。直到咳出一口血。
狂風四湧而起,吹得這偏宮的樹木一片哀鳴之聲。突然千水見那手心以漩渦為中心縈繞出一道至白的白芒。
在發出掌心的那一瞬時,被一道無比淩厲的劍光劃破。淩厲的劍氣呼嘯著,黑色如羽翼般的長麾獵獵飛揚。
淩綦一身黑色的長袍,如夜梟一般。
千水見一怔,犀利如鷹的眸子,望著淩天烈。“你們合起來想置我於死地?!”
淩天烈:“你現在知道我這麼輕易地把皇位讓給皇叔了吧。因為我的提出來的要求就是,除掉你!”
千水見這個人,當初用他,現在再殺他。淩天烈似乎不用什麼理由。當然他更加明白,千水見不是這麼輕易的隻想對付淩綦而已。
“沒料到!”千水見擰緊眉心。當初也曾想過,但是沒有料到淩天烈會真的這麼做。
“你們竟然用千鋒陣?”他一揚狠笑。這個陣術,他閉著眼睛都能輕易脫身。
“你錯了,這不是千鋒陣。”淩綦冷冷地說道。
“阿馥!”千水見一抬眸,看著不遠處,立在宮燈之下,女子朦朧的麵容。
“破界元,師兄。你投降吧?”阿馥終是不忍。
千 水見眸不閃過一絲驚愕,冷冷的問道:“你也希望我死?!”
她垂眸不語,心緒萬千。“我隻是不想你錯得更遠而已。”
無道無比淩厲的刀光劃破了長空,黑色的刀氣呼嘯著,發出了恐怖的‘嗤嗤’的裂空聲,彷佛就要把整個空間都撕裂了一樣。刀光淩厲無匹,仿佛漫天光華都被掩蓋其中,淩厲的刀氣卻在輕靈的舞動,如要絞碎惡魔鋒利的爪子。
千水見身上一片沁涼,無數道刃光劃破的傷口讓他陣陣吃力。破界元?他的腦子一片震憾。喚風雲,神硯動。一道白色的漩渦已經將他的身體卷了進去。便如灰塵般消逝。
阿馥緊閉著雙眸,暗地裏祈禱,隻不過是斷了師兄的全身經脈而已。他應該不會再想到要報仇了吧。
看著院內空無一物,淩綦的臉色抽了抽,徑直走上前來。冷冽地眸光掃過阿馥的全身。
讓阿馥一陣驚悚。
“你幫他?”他問道,眸中是置疑。阿馥怎麼還能幫他,他害她害得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