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片片深情(2 / 3)

秋千上的女子,藍衣飛袂,長發翩翩,歡快的笑著,而底下有著四五個年輕的侍女在那裏使勁地搖著。

“再高一些啊。我很快就能摸到最高枝頭那朵梨花了,它竟然是紅色的。”那名蕩於秋千上的侍女說道。

底下的紅兒一喜,大聲叫道:“阿離,真的有朵紅色的嗎?你沒騙人吧?”

“沒有,是真的,不然,我摘下來給姐姐們看看,再蕩得高一點就夠著了。”阿離脆聲歡呼。

淩綦墨眸深邃,眉角輕輕地揚起。看著花樹下的飄逸的女子。那女子的身影突然與另一個影子重疊,淡粉色的身影,一頭如黑鍛般的長發。咯咯地笑聲。秀麗俏皮,大聲喚著他:“淩綦,你看!好高啊。感覺在天上飛!”

“阿馥,你若想在天上飛,我帶你便是!”他柔柔地說道。眸中寵溺至極。

黑色的身影立於瑟瑟的秋風中,更加的寂寞。

……

秋千上的侍女伸手一拈,正好抓住了那枝紅色的梨花,一陣欣喜地叫道:“快看,我沒有騙你們吧。”

侍女揚著手裏的梨花,身子突然一傾,手心便鬆開了秋千架,藍色的身影如一隻飛墜而下的風箏般。

侍女嚇得驚叫,心裏暗討:這下完了,沒命了。

突然一陣溫暖的氣息縈繞過來,一雙強而有力的雙臂抱住了她。男人額前的發絲掃過女子的臉,一陣狂熱。

淩綦輕然地將侍女接住,一個旋轉翻身,便落在了地上。侍女已經嚇得麵如土色,半天才敢睜開眸子,見到淩綦,頓時秀臉一片頰紅。囁嚅地說道:“王,王爺。”

淩綦看著那雙囁嚅的眸子,心裏倏然感到一陣失望。冷冷道:“把它拆了,以後不許再玩!”

——阿馥,以後不準再蕩秋千!——

這句話仿佛說過,淩綦的身子倏停,看著還在風中搖曳的秋千。真的很熟悉,還有那雙倔強執拗的眸子。

——憑什麼?我就要!——

如雷灌耳,這聲音刁蠻至極。

——你不要太霸道,本公主就喜歡蕩秋千!這半峰山又不隻是這兩棵樹,回頭我讓胖頭重新再搭一個!——

——阿馥,你要是敢叫人幫你搭秋千,本王把他也砍了!——

——本公主想怎麼樣便怎樣,誰也管不了!——

——你死,我便死!你難道不明白嗎?——

——阿馥永遠你淩綦的!天地為憑!山水共證!——

紅衣女子緩緩地朝他走了過來,看著淩綦一臉的哀色,把張妁兒狠狠地刺了一刀!這麼多年了!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可是一直沒有得到過他的心。

他不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嗎?阿馥不是沒有回來過嗎?而他,整天隻呆在這個小小的睿王府裏?皇帝,不計較他曾經因毒發時而做過的事情。

張妁兒絕美的臉蛋一片陰鷙,她本來想得到的更多,可是淩綦的心時根本沒有她,雖然給了她一個夫人的名分,僅僅隻是名分。六年來不管她做任何事情想要引起他的注意都無濟於事。

難道她長得不美嗎?為什麼就入不了那個男人的眼。除了名分,什麼也沒有,她還在癡癡地等待著這個男人進她房的那一天,等待他愛她的那一天。可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王爺,皇上召您去碧心小莊。”張妁兒嬌聲地說道。

“嗯。”淩綦應了一聲,淡漠地從張妁兒身邊走過。根本就連看也未曾看過一眼。

看著男人漸漸走遠的背影,張妁兒軟軟地坐在了冰涼的青石小路上,既然不愛她,又何必給她名分,當初為什麼不一劍殺了她?

他是在報複她嗎?還是在折磨她?六年,一個女人有多少個年輕的時光,讓她活活地忍受著活寡的滋味。淡淡的皺紋印在了那傾城的絕色臉蛋上,使女子顯得更加的蕭然。

張妁兒美眸陰狠,看著站在門口處的侍衛,扔掉手裏的酒盅,狠狠地抓著那個侍衛的衣領,歇斯底裏地吼出聲來。

“說!說本夫人漂不漂亮?!快說!”

侍衛被嚇得不輕,不敢抬頭看張妁兒。小心地說道:“張夫人貌美天仙,小人濁眼不敢褻瀆夫人美貌。”

“既美,為何。為何他不要我,他不愛我,連看都不願意讓我一眼?為什麼?!”張妁兒撲在那侍衛的身上失聲地痛哭。

“夫,夫人……”侍衛不敢造次,僵僵地站在那裏,任由著這個女人一把眼淚鼻涕地把自己今天剛剛換上的衣服弄髒。

“別叫我夫人!我是誰夫人?到底是誰的夫人?我處心積慮做了這麼多,到頭來全是一場空!”什麼也沒有得到。

“夫人當然是王爺的夫人。”侍衛呆呆的說得好傻啊。

“不是!不是!你們全是混蛋!所有的人都是壞人!就連王爺也不例外!他以為他得到了什麼?哈哈……他也什麼也沒有得到……他的女人,他的兒子,全部都沒了。離開他了,再也沒有回來過。”張妁兒醉得一塌胡塗,這些年的委屈一股腦兒地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