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開了將近四十分鍾才到新居,1997年的高層公寓很少,新建的居住樓一般都是五、六層高,花家的新居在一組高六層的新建商品樓小區裏,花家在三樓,層次最好的樓層。

進了新房,花品素才明白為什麼花父說裝修要二十萬,原來花家買的不是一套商品房,而是兩套。那時候的房子麵積大都在100平米以下,花家所在的新居小區,一套居住麵積在九十多平米,除去樓梯、通道的公攤麵積,實際居住麵積不到九十平米。花家父母買房子時想一勞永逸,準備把兒子以後結婚的房子也買好,這點麵積肯定是不夠的,所以花家索性買了兩套打通。

聽到父母說這房子是留給兒子以後結婚用的,花品素呲了下牙,這時候的房子戶型什麼都不合理,哪有後世的房子把采光什麼的都考慮到設計裏麵。不過天朝做父母的總習慣性的先為孩子打算,有能力的家長,總想著把什麼都為孩子準備好。

雖然花品素對花父花母這時候就為兒子考慮終身大事不以為然,但對花家父母為孩子的這份愛心是非常感動的,前世的張建俊無依無靠,直到二十八歲,除了保證自己溫飽,其他可什麼都考慮不上。

花母和花品樸在舊居收拾東西時,花品素因為不熟悉家裏情況,所以知趣的沒有參與,現在到了新環境,花品素就不怕被拆穿西洋鏡了,也加入到搬東西上樓的行動中去。花家水產鋪子裏來幫忙的兩位員工,一位是五十出頭的下崗工人崔叔,另一位是二十七歲的小趙,這小趙個子挺高,有一米八的樣子,據說二十歲不到時因為偷東西進局子班房呆過一年半,出來後找工作比較困難,小趙的父親和花爸原來是同事,花爸的水產鋪子缺人手,看在老同事的麵子上,就把小趙招進鋪子當了員工。

把大卡車上的東西都搬進新居後,時間已經到午飯時刻,花家的廚房還沒有整理好,也就沒在家裏開夥,直接在小區外新開的一家飯館定了桌酒席,以此來招待幫忙的崔叔、小趙和卡車司機。這家飯店有個別致的飯店名,叫‘回一回’飯店,飯店的菜味道做得不錯,價錢也挺公道,花品素第一次在這家飯店吃的時候,還不知道以後他和花品樸會常常光顧這裏。

吃完飯,崔叔和小趙跟著卡車離開,花品素一家四口散步回家,為了搬家,花家水產鋪子今天息業一天。

“爸!小趙坐過牢?”花品素現在喊爸爸媽媽非常順口,不像剛穿越附身時那麼別扭。

“小趙倒黴,六、七年前他用剛工作存下的工資買了輛自行車,不想騎了沒三天就被人偷了,氣憤之下沒想開,就想著去偷一輛車回來,結果讓人發現報了警,當時正嚴打,找人通了關係後還是被判坐了一年半的牢。刑滿釋放回家,單位早已把他開除,有前科的人,哪裏還會有單位要他。”花父牽著兒子的手,一邊走一邊對兒子說起小趙的這段過往。花父感覺自己兒子掉河裏淹了下後,性格開朗了許多,說話也比原來多了好多。

“哦,原來就為一輛自行車坐了一年半牢啊。”花品素覺得小趙運氣太糟了。

“這是老趙四處托人才判了這麼輕,我們青巷子那的毛家三小子,一樣是偷了一部自行車,可是被判了三年牢的。”青巷子就是張建俊奶奶小屋所在的巷子名稱,周圍小區也叫青巷子小區。

“....”花品素用空著的一隻手拍了拍心髒,前世張建俊二十出頭時也偷過一回自行車,那時他已被小偷摸走三輛自行車了,當他看到一輛全是灰塵,沒有車鎖的破舊自行車停在一座樓底沒人要時,就順手騎走了,也是有了那部破破爛爛的自行車車後,小偷再沒有光顧過他,直到換了電瓶車。

花品素聽了小趙和毛家小三的遭遇,慶幸自己晚偷了那部自行車十幾年,不然被發現也得到班房蹲個幾年。

一個下午,花家四口人都在家裏整理東西,花品素的房間和花父花母的房間一樣大,而作為姐姐的花品樸的房間比弟弟要小點,按照花父的話,兒子花品素的房間以後結婚用的,而女兒花品樸早晚要嫁出去,房間就不需要太大。

聽了花父的話,花品素覺得心裏有點別扭。

“爸,姐姐以後可以在家裏結婚啊!”花品素喜歡這樣的姐姐,喜歡這樣的家庭,他希望一家四口以後永遠不要分開。

“傻孩子!女兒當然是要嫁出去才好,如果在家裏結婚,那肯定是你姐姐嫁的人家條件不好!”花父摸摸兒子的頭,他也希望女兒能嫁個良人,良人的標準,在他眼裏第一就是物質基礎不錯。

“條件不好你會反對嗎?”花品素低低問父親,前世他就是那種條件不好的,所以花品素心裏有點偏頗所有經濟條件不好的男同胞。

“隻要你們喜歡,爸爸和你媽媽都不會反對。”花父捏捏兒子臉蛋,這做父親的特別喜歡對自己兒子動手動腳。

“小寶放心,爸爸會為你姐姐準備一筆嫁妝,不會讓她過苦日子。”花父豪邁的一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