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麵對天書碑,趙暄顯然沒有第一次那樣緊張。青竹書院的後院在夜色裏顯得十分安靜,月色朦朧,樹影婆娑,整個後院隻有趙暄一人,沒有人打擾他,趙暄感覺很舒心,至少比白天時的感覺好很多。
月光照在碑麵上,天書碑上的圖案清晰可見。那些交錯複雜的線條在天書碑上構成了一幅圖案,好似遠古的某種圖騰。
趙暄站在白天的那個位置,以同樣的視角看著碑文,和白天一樣心神又受到了影響,那股灼灼逼人的氣勢幾乎讓趙暄昏過去。趙暄咬著牙,除了抵禦碑文的排斥,還要靜下心來思考,這真的不是件容易做到的事,特別是對於趙暄來說,他的實力實在太弱了,但是他的意識卻又無比堅韌,支撐著遲遲不讓自己倒下。
他不知道,麵對天書碑,即使是超過雲離境的所在,也不可能像他一樣堅持下去,今天他已經讓很多人感到震撼了,可是今晚他觀碑的時間既然超過了一個時辰,這讓別人看了做何感想?就連那個叫楊宇白的少年,在觀碑半時辰後也不得不休息,可這已經讓帝國甚至是大陸的所有人敬佩了。可以想象趙暄的神識強悍到何種地步?
趙暄不認為自己有什麼了不起,觀碑時間長又有什麼可以得意的?他思考了那麼久還是毫無頭緒,這讓他感到很失敗,天書碑上那個奇怪的圖案確實是很費心神,這也難怪三千年來隻有四個人解開它。
觀看天書碑越久趙暄越是覺得頭疼,腦袋好像要炸開一般,他的視線變得有點模糊,視野好像要被那些複雜的線條吞噬進去,趙暄知道自己快到達極限了,如果再不作休息後果將會很嚴重。他知道自己現在完全可以休息一會再繼續,不過現在他還不想放棄,因為他好像看到了什麼。當他再度深入進去,卻發現剛才發現的一些蛛絲馬跡完全不見了,好像在一瞬之間被抹去。
趙暄艱難的將頭扭到一邊,視野完全離開碑麵,他重重的喘息著,跌跌撞撞的走到一棵樹下,背靠著樹根坐在地上。
趙暄苦笑,他竭盡全力的回想著捕捉到的一些痕跡線索,可卻頭痛劇裂,他隻好稍作休息。
此刻已是深夜,那輪明月掛在天空的西北方向,旁邊有幾朵灰黑色的雲,夜色那種獨有的氣息彌漫空中,在這個靜謐的夜晚,一草一木都不像白天那般現實,它們帶著點模糊、空幻和靈動,兩顆小草重合再一起變成另一個模樣。
趙暄看著那兩顆小草在他這個獨特的視角重合再一起時,心神微震,似乎想到了什麼。難道天書碑上的圖案也是由兩個不同的圖形重疊而成?他迫不及待的走到碑前,全神貫注的看著碑上的圖案,甚至忘了自己正在遭受天書碑的反噬。
那是不同的兩組圖案,趙暄默默的告訴自己,他在腦海裏將天書碑上的圖案漸漸分離,得到了兩個完全不同的圖案,他們有別於原本的那個圖案卻又和它有著同樣的神韻,可趙暄仍然不能讀懂它,難道還可以繼續分離嗎?之後趙暄得到了四副圖案,趙暄還沒能理解,然後他得到了八副圖案、十六副、三十二副。
三十二副再度分離卻成了一些互不相接的孤立的線條,或者隻是幾個零零星星的點。這難道說明最大程度隻能是三十二副嗎?嗯,應該是這樣。可是之後呢?該怎麼辦?趙暄心中一動,收斂心神,憑著強大的意識將三十二副不同的圖案重新組合再一起,再度變成一幅圖案。嗯,好像有點不倫不類,不過趙暄卻發現了其中一條比其他線條明顯粗很多的線,雖然隻有一小節。
會不會是我分離的方式不對?然後他又從頭開始,得到了全新的三十二副圖,組合,不對!從來!又是三十二副,不對!從來!……
趙暄的心神損耗巨大,體力也逐漸不支,他搖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下一刻,他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在他腦海裏出現了一幅全新的畫麵,無數交錯複雜的線條中有一條是顯得那樣的獨特和顯眼,但又和其他線條完全融合,不會顯得格格不入,它的存在完全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