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禦鮮卑的勝利並沒有給漢軍帶來想象中的榮耀,沒有歡歌笑語,沒有衣錦還鄉,也沒有發放多少軍費,因為他們是由囚犯組成的部隊,所以在他們死後,殘後,也沒有體恤費發放給他們的家人,項安給他們畫了一個大餅,編織了一個美夢,可卻沒能實現,甚至賠上了項安他自己的性命。
中軍帳
這是劉哲第一次來這裏開會,他的座位是靠外的,除他之外還有十幾個人,他們有些是陳道仁一樣的老兵,但大多數都是想劉哲一樣從這場戰爭中被提拔起來的新人。像馮福,朱家霆,朱亞傑也都在這裏。
陳道仁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了,但它卻有些神情恍惚,突然之間帥座上的人就由項安變成了衛叔卿,這一時間讓他有些無法接受,但逝者如斯,他已經無法改變。
衛叔卿以前每次外出總要坐在轎子上,讓人抬著,讓人覺得他很貪慕虛榮,可現在才發現他的眼睛總是深邃著的,不再坐轎子的他總是透露出不該屬於這個三十歲的男人的滄桑。
“今日請諸君來所為的事情,大家應該是知道的吧。”衛叔卿的聲音沒了平常那種目中無人的傲慢,變得十分隨和。
趙帆說道:“糧草的事嗎?”他的語氣有些沉重,因為沒有人比他這個以前的運糧官更了解現在糧草的窘況。
“我們的糧草,軍費本來就是項家私人出的,能養三萬人就已經是最大限度,可現在卻多了一萬五千降卒,先前鮮卑偷襲糧倉雖未得手,可是睚眥的複活吸收了大量的天地靈氣,周圍的植物大量枯死,糧草......也有大半不能吃了。”陳道仁也接著說。
劉哲他們都有些吃驚,這些都是他們從未接觸過的,他們完全沒想到糧草竟然這麼稀缺,並且聽他們的話,原來他們這支朝廷軍隊卻不是朝廷養的。
“沒錯,這件事必須要處理,所以請諸君過來商議一下。”衛叔卿點著頭說,“諸君都說說自己的想法吧。”
“要不,我們要朝廷出糧?”一個劉哲不認識的軍官說。
衛叔卿搖了搖頭,“朝廷現在被楊匡正把持著,他不會給我們發糧的。”
“我們不可以班師回朝嗎?”劉哲試探性的問道。
“楊匡正不讓我們回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衛叔卿說,他的每句話都像朋友間的談心,很難將他和以前的那個衛叔卿結合在一起。
眾人沉默。許久,馮福叫道:“朝廷不發糧,大不了我們去搶!搶鮮卑的,搶烏桓的,搶蠻人的!”
衛叔卿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們現在這麼多降卒,處理不好就會發生嘩變,所以不能再去打仗了。”
這下子就真的沒人說話了。
果然隻能這樣了嗎?衛叔卿看著這些沉默不語的軍士,在心裏歎息道。他說道:“先來來傳旨的有個公孫家的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為什麼要幫我們,但他對我說把這些全都坑殺掉,一切就都解決了,至於那些罪名都由他來承擔。”
劉哲心裏咯噔一聲,公孫家?該不會是他吧。“敢問主帥,那個公孫家的人叫什麼名字?”
衛叔卿盯著劉哲,似在等待劉哲的答複,緩緩說道:“他說他認得到你,他的名字叫公孫華。”
公......公孫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