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以德待軍,”淩霄很是自然的說出這句客套話,“軍餉按時發放,而殺豬賊不曾出過一分一毫,誅此賊,軍心所向,隻需兵出兩路,一路向虎牢,直逼長安,一路向眉城,據賊子,絡友軍,則大事可成。”所謂的賊子友軍是什麼?隨我一起殺進長安的就是友軍,逆我而行的,就是賊子。
“那麼,出兵?”袁可夫殘忍的笑笑,久經沙場的他散發出視人命如草芥的嗜殺之氣,他很想大吼一句,“老子已經殺紅了眼!”
“不,還不夠。”新南朔方散發出毒蛇般的氣息,“我們得通知烏桓,讓他們從北邊進攻,許諾他們北方五郡。”
“可那樣我們不就成了千古罪人?”如夕淵皺眉道,這種辦法他實在不喜。
“嘿嘿,”朔方陰毒的笑著,“蠻夷之人,未經教化,利用利用就夠了,答應了,也不一定要給他們,兵不厭詐。”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淩霄,這個流著蠻族血統的漢人。
“老匹夫,你給我記著,有你,沒我!”淩霄的眼瞳由暗紅變成了猩紅,不仔細看不會發現,但他現在是與朔方對視,恍惚間,朔方聽見了這句話,這是化神以上才能用的神念,縱使是在東勝神州,它依舊可以使用,隻是它不能用來攻擊,並且它的傳播速度也比外界慢了太多。
“嘿嘿,小雜種,老夫拭目以待。”朔方也以神念回應。
他們之間的交談外人聽不見,不過如夕澤還是發現了他們的異樣,“哎,這些儒生就是喜歡勾心鬥角,天下還是要靠我們這些軍人啊!可為什麼他們的官比我大,不公平啊!”他哀歎著歲月的無常,老天的不公,卻不曾想過,他每次打仗的方針都是這些儒生定的,軍餉也是這些儒生給他轉來的,不過不要緊,他隻是抱怨而已。
一隻老鷹冷冷地聽完了他們的談話,飛向了更北的北方,他們橫穿沙漠,穿過了黨項,羌夷,匈奴的土地,來到了那一片由冰雪覆蓋著的草原,那裏有一個個帳篷,不對,是一望無盡的帳篷,以及到處奔馳的——不是駿馬,而是比馬更加健碩高大的豺狼,它們爭食著綿羊,犛牛。生吃他們內髒,貪婪地吞下它們的腸子,當一匹豺狼因年老而死去時,它很快就成了群狼的食物,原始而血腥。
老鷹撲騰著落在了一個大漢手上,那大漢已經不能用人來稱呼他,他足足有兩米多高,一頭赤紅的頭發,身上紋著詭異的圖案,“阿蠻們,準備——遠征!”他的聲音顯得十分粗糙,卻又能穿破雲霄,幾乎同一時刻,數十萬蠻族子弟騎上戰狼,歡呼著向南方奔去,他們的後續族人,驅趕著牛羊緩緩跟著,他們要離開這不適宜居住的北方,去中原,去成為東勝神州真正的領袖。
群狼已經開始奔赴戰場,硝煙彌漫在北方,一曲曲斷腸曲即將譜奏,一卷嶄新的萬裏長卷誰來譜寫?這......僅僅隻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