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仁等人追捕肖朔夕撲了個空,隻擒獲了數十名怎麼也不肯偷襲的烏桓精騎,但卻另有一支部隊成功咬住了肖朔夕的部隊,那就是劉哲的一千騎兵。
隻是劉哲此時還不知道他追逐的正是肖朔夕本人,兩支部隊現在都已經離開了叢林,來到了茫茫草原之上,天變得極冷,開始飄起了雪花,刺骨的寒風讓不少士兵的臉已經凍得開裂,有如枯死的的樹皮,又好似皸裂的龜甲。
“將軍,敵軍的馬匹更為優良,我們一時半會兒追不上很有可能遭到埋伏。”朱家霆看著兩軍逐漸被拉大,不由得皺眉說道。
“家霆,你太小心了,就算有伏兵又有什麼好怕的,莫非還打得過我們不成?”劉哲披著一件衛叔卿送的貂裘,不以為然地笑道,他對這支自己親自訓練了三個月的親兵有著非同一般的自信,更何況衛叔卿還將朱亞傑、朱家霆兄弟安插在自己的部隊中,單論戰鬥力,劉哲的部隊就已經算得上軍中主力了。
“是,將軍。”朱家霆略有皺眉,長途奔襲在他看來還是太過冒險,並且兵法有雲窮寇莫追,但是對於劉哲的命令他還是會一絲不苟地去執行的。
不過雙方騎術的差距還是太大,一邊是一直在草原上與凶獸蠻族作戰的草原騎士,一邊是一年前才臨時拚湊起來的囚犯獄卒,在叢林時勉強還能追上,到了草原沒多久對方就隻剩下一個小黑點了。
朱亞傑一直沒有說話,但是滿臉都是怨氣,他對實際年齡遠小於自己的劉哲是沒什麼敬佩的,這也是劉哲部隊的最大弱點,主將未及冠,太年輕,這對戰爭來說不是件好事。
“將軍,對方馬匹更好,我們追不上的。”朱亞傑有些不賴煩了,他對這種勞而無功的事情一點興趣也沒有。其餘人沒有說話,隻是盯著劉哲看,眼睛裏透露出撤軍的渴望。
劉哲將貂裘脫掉,扔給朱亞傑,身上隻剩一件鐵質的甲胄和一件單衣,又解開甲胄的扣子,任由它掉落在地上,從黃膘兒的側翼抽出長槍,任由冷風打在自己身上,顯現出尚未完全生長成熟的身體曲線。
眾人一愣,雖說跟著劉哲的這一個月來他們發現了劉哲是一個難以理解的人,可還是被劉哲的舉動弄糊塗了,他嫌太熱了麼?“將軍,你這?”朱亞傑驚疑道。
“聽我軍令!”劉哲的聲音陡然變大,務必要讓所有人都能聽見,所有人也都聚精會神地望著劉哲,等待軍令。“朱家霆我行使將職,我要去拖住他們,你務必要盡快支援我!”劉哲轉頭對朱家霆一笑,隨即驅使著黃膘兒頭也不回地向遠處那若有若無的小黑點疾馳而去。
黃膘兒一陣嘶鳴,這是興奮的吼叫,它喜歡風,喜歡速度,喜歡不顧一切地向前衝,它將成為神獸,它需要建立起威嚴。疾馳的黃膘兒速度雖還不及剛剛蘇醒的睚眥,但也超出了尋常馬匹太多,朱家霆等人隻能看見一抹絢麗的金黃,望塵莫及。
“這主帥真是讓人不放心。”朱亞傑皺著眉,心裏滿是不爽,他讀過一些兵書,史書,從未見過有這樣的,哪怕是大漢建國之初的戰神許諾言也不曾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