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吧。”朱家霆木訥地說道。
在這烏雲籠罩的枯黃的茫茫草原上,有如一副死寂的國畫,唯有那一抹金黃穿插了整張篇幅,唯有那一人不顧一切。
肖朔夕脫去了黑袍,縱馳在荒莽的草原,他自信著沒有人能抓住他,有一隻精靈做副將就意味著自己擁有了一個完美的替身,“隻是可惜沒能抓住易思培。”他歎息道。
“主公,有人追上來了。”一烏桓騎兵提醒道,肖朔夕心裏咯噔一聲,難道被發現了嗎?他回頭一看,隻見劉哲急速朝著自己奔了過來,最讓他注意的卻是劉哲腰間的芥子袋,“修仙者?”他臉色略有陰沉,人族曾經之所以稱雄東勝神州,依靠的就是一支由三千修仙者組成的虎賁軍,屠殺蠻族六萬才奠定了人族的霸主地位。
“扔塔羅。”肖朔夕下令道。一行烏桓騎兵從馬匹側麵拿出一些黑色的石球,向後方扔去,劉哲操縱著黃膘兒躲過了這些球,卻見這些球落在地上,炸裂冒出了滾滾濃煙,使劉哲一時間迷失了方向。
“快走!”肖朔夕策馬長驅,速度比先前又快了幾分,此時朱家霆等人已經完全看不見他們的所在地,隻能隨著地上的馬蹄印前進。
黑色的煙在空中彌漫,這對劉哲來說是極大的阻礙,但對黃膘兒來說則不然,他好似完全不被影響,速度不減繼續向前衝。
肖朔夕聽見一聲破碎空氣的嘶鳴聲,急忙身子向旁側一移,一支箭矢從他耳畔擦邊而過,留下一道血印,他急忙轉頭才發現劉哲還在向他們追擊,“該死,他那坐騎是靈獸!”靈獸的作用他很清楚,因為他也曾捕捉到一隻息龜作為自己的坐騎,隻不過它的身軀實在是太過龐大招搖,不適合這次行動。
情況對於肖朔夕來說極為不利,若隻是劉哲他可以立馬後頭殺了這個一直放暗箭的小人,可問題是劉哲身後跟著有一千大軍,這裏距烏桓營地還有一天的路程,天氣如此之陰,其他烏桓部隊也不會選擇外出,也意味著他得不到支援,若一直這樣拖下去,他就真的有可能在劫難逃了。
風愈來愈大,雪花飄落在枯黃的草地,大地上黑黃兩色的馬匹互相追逐,或許有些難以置信,這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在追逐著一群久經生死的草原惡狼,震動的大地驚出了一直碧藍的兔子,豎著兩尺的長耳朵四處張望著,綠眼禿鷲在天空中盤旋,絲毫不顧天氣的惡劣,盯著這場大地上的鬧劇。
呼嘯的風,寂靜的夜,誰人還在漫無目的地前行,前方的道路布滿荊棘,是寒冷,也是榮耀。
肖朔夕不知不覺中將劉哲帶到雪的世界裏去了。在那遙遠的烽火台上,如夕月已經變成了石雕,那苦等的雙色鳥也隻好無奈地向南方飛去,易思培剛剛進城,回頭看著北方的,好像感應到了什麼,嘴角冒起了一絲笑意,“如夕鷹飛,原來你的局是這樣的。”
那個方向,是劉哲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