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歐洲十八世紀文學(1)(1 / 3)

18世紀文學綜述

18世紀歐洲各國政治經濟的發展並不平衡,但是,總的趨勢是資本主義生產關係迅速發展,資產階級力量日益壯大,資產階級和廣大人民的反封建鬥爭空前激烈,最後導致1789年法國資產階級革命。

這次革命的意義遠遠超出法國的國界,表示了整個歐洲的曆史趨勢。正如馬克思所指出的:它不是一國範圍的革命,而是“歐洲範圍的革命”,它“不是社會中某一階級對舊政治製度的勝利”,而是“宣告了歐洲新社會的政治製度”;它不僅反映了它本身發生地區的要求,“而且在更大得多的程度上反映了當時整個世界的要求”。在這個時期,歐洲各國發生了繼文藝複興運動之後的第二次思想革命運動——啟蒙運動。

“啟蒙”運動就其字麵意義上講,是指當時的進步思想家提倡用近代文化“啟迪”人們的理性和智慧,“照亮”愚昧、落後、黑暗的封建社會,以消除教會和貴族統治所散布的迷信與偏見。它不僅是一個新文化運動,而且是一場反封建、反教會的思想革命運動。

啟蒙運動是在資本主義經濟發展、廣大人民反封建鬥爭高漲的曆史條件下,在自然科學和唯物主義哲學的影響下產生的。這一運動遍及全歐,卻以法國的啟蒙運動最為典型。

17世紀中期的英國革命的勝利,以及革命後英國政治、經濟、文化的發展,對於法國啟蒙運動的產生具有先導作用。英國革命後建立了君主立憲製政權,資產階級開始登上政治舞台,資本主義經濟迅速發展,這些都給了久已向往革命的法國資產階級以莫大的鼓舞。英國自然科學和唯物主義哲學思想的巨大進展也為法國啟蒙思想的產生奠定了基礎。

牛頓(1642~1727)的力學和天文學可以說是這一時期最大的科學成就,其影響極大地促進了各種學科的發展。這一時期的另一著名人物洛克(1632~1704)以經驗論批判了宗教迷信,以社會契約論批判了君主專製。托蘭德(1670~1727)等所謂自由思想家,則以其激進的態度反對宗教教條和權威,提倡自然神論。

在法國,17世紀末和18世紀初期,已經出現了貝爾(1647~1705)和梅葉(1664~1729)等啟蒙思想家的先驅。進入18世紀以來,啟蒙運動逐漸形成一個聲勢浩大的運動,出現了孟德斯鳩、伏爾泰、狄德羅、盧梭等一批卓有成就的啟蒙思想家。他們的著作傳遍了歐洲各地。在英、法兩國先進思想家的影響下,歐洲許多國家都產生了啟蒙思潮。

啟蒙運動是文藝複興反封建、反教會鬥爭的繼續和發展,不過,在資產階級革命迫在眉睫的形勢下,它比那時的人文主義運動帶有更加強烈、更加明顯的政治革命的性質。如果說人文主義者的注意中心是如何從宗教束縛下解放人的個性,肯定人有享受世俗幸福的權利,那麼,啟蒙時期的資產階級思想家們更要求破除宗教迷信,摧毀宗教偶像,反對貴族特權,主張在法律麵前人人平等,進而推翻封建統治,建立合乎資產階級理想的社會。

啟蒙主義者對封建製度及其上層建築進行了全麵的有力的批判。他們認為宗教迷信和專製政治是封建製度罪惡的集中表現,是“拴在人類脖子上的兩大繩索”(狄德羅),因而把批判鋒芒集中對準了這兩個方麵。他們把宗教迷信看作科學與進步的死敵,以唯物論批判宗教和封建製度的理論基礎——唯心主義,以自然神論或無神論來否定基督教的神權和宗教偶像,他們還以“自然法則”和“天賦人權!”的理論,來反對封建專製統治和貴族特權。他們說“一切人生來就是平等的”(孟德斯鳩),“自由是天賜的東西”(狄德羅),以此證明封建統治的不合理。有些啟蒙思想家甚至對封建國家的政體、立法等都提出了尖銳的批判。自由與平等成為啟蒙運動中最鮮明的兩麵大旗。

啟蒙思想家反對封建製度的理論武器是“理性”,他們把人的理性看作是一切現存事物的最高裁判。恩格斯指出:“他們不承認任何外界的權威,不管這種權威是什麼樣的。宗教、自然觀、社會、國家製度,一切都受到了最無情的批判;一切都必須在理性的法庭麵前為自己的存在作辯護或者放棄存在的權利。以往的一切社會形式和國家形式、一切傳統觀念,都被當作不合理的東西扔到垃圾堆裏去了。”

啟蒙思想家認為,消滅了封建製度以後,人類將建立一個理想的社會,那將是一個自由平等、普遍幸福的王國。這也就是他們所說的“理性王國”。

資產階級思想家們所說的“理性”和“理性王國”都有具體的內容,不過是把資產階級自己在政治上經濟上的要求加以理想化,並把它們說成是全人類的理想。他們這樣做並不是一種欺騙。由於當時的資產階級與勞動人民有著共同的反封建的利益,啟蒙思想家可以標榜自己不是某一特殊的階級的代表,而是整個受苦人類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