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李總”。我一驚回頭,是保安一路小跑著過來。
到了跟前,竟是朝我躹了一躬,我忙忙地後退說這是做啥呀。
保安的臉上還有淚跡,一米八幾的個兒,媽的,在了飯碗麵前,看來都不能免俗呀。
“謝謝呀,我知道是您幫了我,以後就靠您罩著了,有事您說話。”保安的話無比真誠。
我一擺手說:“事實嘛,你好好工作就行了。”
保安千恩萬謝回到崗位。
前麵的老錢喊著,“快點呀,等魂呀,我們那不準請小工。”
老錢是掂著收拾屋子,財務處從來都是我和老錢親力親為,外人進不得。
我快快地跟上去,和老錢進得屋內,第一次細看到,確實如剛才通報所說,都移了位,卻是詭異地按序安放。
我和老錢搭著手移綠植,老錢恨恨地說:“草他姥姥,這是吊死鬼裝樣,死了還要擺個造型呀!”
我撲地一下笑出聲來,順口問:“昨天你不是列席經理辦公會了嘛,是不是又有好事了。”老錢是總監,全公司也就辦公室主任和財務處負責人有權列席經理辦公會。
“好個屁,又要沒白沒黑累孫子呀,公司又接了新高速的路橋。”
“哦,那是好事,沒有屁。”我調和著氛圍。
“不過也還好,就在城南,高速剛好經過,這次是在咱家門口,比以前深山老林的強多了,話說那樣的話你也不用夜夜隻和我麵基了呀。”老錢忽而笑了說。
財務處還兼著審計的責,其實說白了,不大不小的公司,一崗多專是慣例,我和老錢都習慣了。過去公司在外地接了活的話,緊要關頭,我和老錢是被子行李帶著要忙上至少一個月,以前玉珍那小妖精為這沒少和我發嗲。
“你沒看咱那孫子老總嗎?”
我忙說你小聲點,別口沒遮攔的。
“小聲個屁,把我倆當孫子用,一人幹兩人的活,他倒省了,他當然是孫子頭了。你瞧見沒,今兒個腰都駝了,腎虛呀,城南的青苗補償一直談不下來,又出了這事,夠這孫子喝一壺的。”老錢口中說著手下沒鬆,和我快快地將屋內整理好。
“待會我倆去瞧瞧,心裏有個準備,那天你不是請假了嘛,散會後我跟著去看了看,好風水呀,還聽當地老鄉說南村的二寡婦蠻帶勁呢。”老錢眨著眼。這家夥工作多年,早混油了。
“盡扯蛋,等會去看看,別像上次一樣被人玩了。”我說。
上次也是到一工地,施工隊都是敬著我們,在他們眼裏,我和老錢還真是財神爺。但別看老錢嘻嘻哈哈沒正經,那專業素養,用他的話說,就是蚊子飛過也辯得出公母。這也是一直我和他搭檔公司絕對信任的原因。媽的,大工頭好說,小工頭難逃,多報的施工量硬是被我和老錢審了下來。這種工作,一般住工地,開始去時,小工頭討好般地給我們拉了根專用水管,最後審下了施工量,水管竟被這家夥撤了,說是要學習我們的工作作風節約施工成本。媽個逼的,硬是讓我和老錢三天沒用上水。這次先去看看,如到時忙的話真要住下來,也找個好窩子。
其實我心裏一直掂著李豔,說不清的一種緣由,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陰陽兩隔還升起了這般的情愫,是玉珍那小妖精鬧的?
突地,懷中銅鈴微震,緊跟著有風吹起,而我卻覺陰風繞脊。剛剛整理好的檔案文本嘩嘩作響。
老錢忙忙地罵罵咧咧地去關窗。我卻是覺得心下駭然,這事絕沒有這樣簡單。
突然老錢唉呀一聲,我慌慌地一看,原來是老錢關窗時,竟被窗子夾了一下手指,好在沒流血,卻是瞬間腫起了一個大包。老錢更是罵不絕口,卻是隨著老錢的罵聲,包卻是腫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