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狄爾的過去(下)(1 / 2)

“你看他這肮髒醜陋的樣子,最適合演惡魔。”

沾在身上的泥水,陽光下變得幹枯,化為褐色的斑駁。

一名孩童走近,身著廉價麻衣,地包天的齙牙為醜陋增添幾分特色。

孩童驕傲地微仰頭,仿佛施舍乞丐,“喂,狄爾,我們勉強同意你加入我們,一起玩‘惡魔殺人遊戲’,惡魔就由你來當。”

狄爾訥訥,“惡魔.......殺人?”夢初醒,腦海空白,來不及閃現的回憶一下被勾起,麵容驚恐,語氣哀求,“沒有,我沒有殺人,請相信我,沒有。”

眼前的孩童呆住了,不明白狄爾在說什麼。

狄爾見沒人應答,激動地跳了起來,一把拽住眼前孩童的衣襟,牢牢繃緊,嘴中不停喃喃,“沒有,我沒有殺人,相信我,沒有!”

激動的情緒如點燃的引線,火焰在全身轟然升騰,環繞周身,手上的火焰,傳遞到衣襟。

看著衣襟被點燃,灼熱的氣息使皮膚紅潤,孩童驚慌失措,“快放開我,快放開!”雙手抓住狄爾胳臂,欲要推開,卻被火焰吞噬。

小狄爾有所察覺,慌忙鬆開手,退後兩步,但沾染的火焰如聞到血腥的野獸,肆意放縱著野性,吞噬血肉!

孩童在火焰中掙紮,痛苦,**。

狄爾看著四周的孩童,上前兩步,慌張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剩餘孩童如受驚的小鳥,狄爾靠近兩步,立刻向四周飛奔散去,消失在視野。

“你不要死啊,不要死,堅持住,我這就找水來救你!”狄爾無人可以求助,靈光一現,想到不遠的小溪,迅速衝了過去,跪在溪邊,雙手伸進細流。

火焰環繞的手觸碰溪水,霧氣蒸騰,忍痛捧起水,起身,手中的水卻已化作水汽蒸騰。

不甘,跪下,捧水,迅速站起,水已消失,再跪下,捧起,更快的站起,水還在!跑出兩步,兩手空空。

小狄爾憤怒咆哮一聲,跑回溪邊,跪下,捧水,站起。

跪下,捧水,站起........

一次,兩次,三次,直至已無法數清,再也沒有力氣,大口喘息,憤怒拍打水麵!癱倒在地。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想害人的,我不想!”

小狄爾蹣跚的往回走,寄希望有人發現孩童,並救了他。

但村門口,站滿了村民,男的,女的,年輕的,年邁的,拿著鋤頭的,拿著棍棒的,不一而同,但同樣憤怒的雙眼將他們劃為一類,視野鎖定於他,哪怕被火焰環繞,沒有絲毫感覺,此刻卻感受到灼燒!是來自憤怒的火焰!

狄爾步步走近,想要解釋,“那些不是我想做的,不是我的錯,不是.....”聲音越來越小,步伐漸行漸慢。

無邊的怒火向他蔓延,他隻是渺小一人,說著微弱話語,沒有人願意聽他解釋,再向前一步,就會被村民揮舞著武器傾瀉!他開始尋找某個身影,是唯一的希望!也是渺小的希望,但在這無助下,希望的稻草被無限放大!

多希望那個身影能出現在身前,將他庇護!

但沒有,什麼都沒有,村民一擁而上!

“打死他,打死這個惡魔!”

“不,不!我不是!”小狄爾無力解釋,村民擇人而噬的目光讓他恐懼,轉身逃離。

很累,他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很久沒有睡在舒適的床上。

我沒有想害人,真的沒有!

雙腿如灌鉛般沉重,踉蹌兩步跌倒在地,回過身,村民逼近,小狄爾兩腳不停蹬地,兩手快速撐向前方,妄圖讓自己遠離。

但可能嗎?

不可能。

一個壯漢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麵色猙獰如惡魔,目光噬人,兩手緊握鋤頭,高舉過頭,“殺了我兒子,你這惡魔去陪葬吧!”鋤頭憤怒的破風而下。

似乎已經看到自己被鋤頭劈開,血液飛濺。

小狄爾閉眼,左手掌下意識伸出,擋在身前,驚恐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