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語裏透入著一股滄桑,似從亙古而來,與那橫掃而來的神念,形成一股極為強大的衝擊力,在與張平接觸一瞬,硬生生的將其意識所化的身軀粉碎開來,如同狂風掃葉般,向著灰暗空間之上倒卷而去,刹那越過天暝珠內,向著他的身軀內湧入。
隨著這股衝擊力完全融入張平身體時,其身軀,驀然的,擺出一種極為詭異的姿勢,同時,他右手掌心中的天暝珠,緩緩的懸浮而起,更在這個的過程中,不斷的散發出極為強烈的幽芒。
若從遠處看去,張平雙腿半跪著,仰麵朝天,其眉心處,懸浮著一顆閃爍著強烈幽芒的珠子,這幽芒在不斷的壯大著,且愈來愈濃,就在快要形成漆黑時,那眉心處的天暝珠,緩緩的旋轉起來,不斷的湧出黒芒。
更在黒芒出現之際,驀然形成無數黑絲,交織遊走,向著張平身體之內掠去,轉眼,融入其身體內,若此時有修士用神念掃視張平體內的話,會驚訝的發現,其體內,有無數黑絲順著經脈遊走一圈,在其丹田處,繚繞融合在一起,幾個呼吸間,形成一顆常人拇指大小的黑色之丹。
於此同時,雲天宗內門一處樓宇林立之地,其正前方處,有一座磅礴的大殿,抬起頭望去,此殿門框之上,赫然刻有聞道二字,此二字,一氣嗬成,給人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讓人看一眼,心神就會陷入其中,不可自拔,若心性不佳者,其道心恐怕會毀於旦夕,聞道者,朝夕生,忘死矣!!
忽然間,陣陣破風聲呼呼而起,一道長虹自天際中呼嘯而來,轉眼,就出現在此大殿門前,露出了一名蓑衣老者,其右手拉著一名紅裳女子,掠過大殿門欄,直入其內,此二人正是天無子與花梧。
“大牛,你確定此事乃是魔道修士所為?”大殿內,天雲子看也不看,更一屁股坐在蒲團之上,同時,對著其蒲團對麵的中年男子大聲開口。
“師兄,此事乃是門下弟子,玉簡傳音所述,師弟也不是很確定,詳細情況如何,需要親自去青雲山一趟,方才能定下結論。”蒲團對麵,盤膝而坐的中年男子,神色凝重的望著天無子。
“既是不確定,倒是需要親自走一趟。”天無子聽了中年男子的話語,暗下點頭,畢竟魔道修士修煉之法,大多數陰毒無比,更有抽取凡人元靈祭煉法器之說,導致每逢有魔道修士禍害凡俗之際,仙門修士更會傾盡全力,將其擊殺。
“師兄,師弟本想親自走一趟,但此月底,道一門掌門天鬆子將來訪,所以此事有勞師兄走一趟了。”中年男子見天無子暗下點頭,更開口說道。
“天鬆子……”天無子喃喃,看了一眼中年男子,神色古怪,卻是點了點頭。
“那就有勞師兄了!”中年男子望著天無子,微微一笑。
“徒兒,你在做什麼?”天無子點頭間,無意看了一眼其身旁的徒兒,見其手裏拿著一張黃符紙,目中露出了疑惑。
“師傅,這一去恐怕要數月,師弟他連練氣一重都未達到,萬一找不到吃的,餓跑了怎麼辦,徒兒這是提醒師弟,山門上屋子裏有個儲物袋,裏麵我徒兒給他準備的一些吃的!”花梧雙手折疊著黃符紙,幾個呼吸間,一隻紙鶴成型,更在其成型之際,對著這紙鶴吹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之下,花梧手中的紙鶴,其紙翅,驀然一扇,出現在空中,繞著花梧轉了個圈兒,再一扇,更出現在大殿門欄前,再一扇,化作一道長虹,向天際盡頭掠飛而去。
“還是徒兒想的周到!”天無子望著那遠去的紙鶴,暗自點頭,若那小子要是餓跑了,說出去老子以後哪還有臉在宗裏抬起頭來,頓時,望向花梧的目光,露出濃濃的讚閃。
於此同時,張平體內丹田處,那拇指大小的黑色之丹形成之際,懸浮在其眉心之上的天暝珠,驀然一頓,這一頓之下,驟然使得這天暝珠上空中,出現一個龐大的氣流,更在其形成之際,緩緩的轉動開來。
遠遠一看,這股龐大的氣流漩渦,在旋轉的過程中,不斷的吸附四周的靈氣,如同沙漏倒立般,通過天暝珠散發出來的黑絲灌入張平的身體內,瞬間,張平的皮膚之上,黑筋鼓起,密密麻麻的彌漫了全身,如同無數黑色蠻蛇遊走,觸動般。
吸附而來的靈氣,不斷的隨著黑絲遊走全身,在張平身體內轉了一圈,如先前那般,融入黑絲所形成的黑色之丹內,靈氣的湧入,使得這黑色之丹不斷的壯大著,更一股玄妙的氣息,伴隨著黑色之丹的壯大,出現在張平身軀外。
更在此玄妙氣息的籠罩張平身軀後的幾個呼吸間,他的身軀外,緩緩的浮現處層層黑色雜質,若有修士在此,定會知曉,此人正在伐毛洗髓,步入練氣一重的現象,沒錯,這股龐大的靈氣正在為張平伐毛洗髓,卻是與尋常修士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