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彥這才看到了Demara用自己的照片,偽造了自己名為Joseph的所有身份證明,驗證了自己一直擔心的事情居然是真的,心裏不由得開始恐懼!
恐懼自己萬一疏忽沒有發現Demara的目的,段輝就肯定已經死了。恐懼自己萬一晚上沒有偷偷跟去酒吧找段輝,段輝也已經死了。更恐懼找Demara的地址如果再慢半分鍾,段輝也已經死了。一切的恐懼令齊彥不敢想象。
這時齊彥看到警察拿著另外一套身份證明上麵的名字,突然呆了似的站在那裏。
過後經過警察的詢問,才得知另外一套身份證明就是Demara偽裝的劍橋心理學博士French,這個French是齊彥的第一個心理學導師,不明原因的突然消失並且說回國任教。
現在才知道French本人早已被Demara殺害,並且這次回來的目的也是為了殺害段輝,也就是Joseph,並且頂替他的身份,繼續回海軍任職。
聽完警察的調查結果,段輝渾身都出了冷汗。這才知道什麼是後知後覺,才知道什麼是深藏不露,什麼是精神病態者的典型。
思前想去,段輝不得其解,為什麼這個Demara跟自己來往了這麼久,自己卻沒有發現他的不對之處,Gene隻認識他不長的時間,就發現了他的目的。於是段輝做了一個荒唐的決定。
他約齊彥到酒吧,問道齊彥是怎麼發現了Demara的可疑之處?
齊彥說:“任何一個人對別人極其好,百般殷勤的時候,絕對是對那個人有所圖。我分析了一下Demara的心裏,發現他除了你本人,就沒有什麼可圖的了。但他要的不是你的感情,是你本身的這個人!所以……”
“那你呢?”段輝問。
“……嗯?”
“救我也有所圖?”
齊彥笑了一下,“當時換成任何人,我都會去救,我的所圖不是從救你這兒表達出來的……”
段輝也跟著笑了:“從圖書館,食堂,教學樓外,音樂廳前表達出來的?那麼……你在圖什麼?”
齊彥道:“我圖的你早就知道了不是麼?”
段輝又問,“當時你是怎麼知道我在他家?”
齊彥沒有不好意思的說道,“聽說你去了酒吧,我就過去偶遇,結果發現他把你帶走了,就開始擔心,於是一路找了過來……”
段輝釋然,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為了感謝齊彥,他同意和齊彥做穩定關係的性伴侶。但是條件是,隻要有任何一方提出結束,這個關係就徹底解除。
而且段輝還表明,自己不會對男人產生愛情。
畢竟相對於一個表麵熱情,心裏卻時刻想要你的命的號稱朋友的人來說,答應這個救過自己一命,而且一開始就坦白自己目的的人,要簡單得多。
再說這個關係,對自己也沒有多少委屈。想什麼時候結束,就什麼時候結束,主動權完全在自己手裏。
齊彥聽到後覺得英國的冬天,劍橋街道全部百花怒放,爭奇鬥豔,陽光明媚,空氣清晰,自己的春天真的到來了。
他不願意再去計較段輝愛不愛他,或者會不會愛他,段輝能為他做到這一步,已經是極大的犧牲。沒有一個直男願意為了Gay同意和他保持久遠的性伴侶關係。
齊彥同時也抱了一個小小的期待,也許交往的時間久了,段輝就會改變對自己的想法也不一定。
段輝的條件,齊彥用了另一種方式解讀,就是隻要沒人提出結束,他們就可以一輩子保持這樣的關係。
齊彥突然想起來不知道在哪兒看到的一句話,
遇見你是命運的安排,
成為朋友是我自己的選擇,
而愛上你是我無法控製的意外。
就這樣,齊彥一邊藏著對段輝日漸加深的愛,一邊和段輝保持著穩定的性伴侶關係,誰也沒有想到,這個關係平平穩穩的就維持了10個年頭。
在這10年中,還有一樣沒有變的,就是段輝對齊彥的感情,有友情,甚至親情,唯獨沒有愛情。
就在齊彥知道段輝有個很大的兒子而且和兒子的母親的那段曆史後,就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這麼久段輝都不在接觸愛情,因為他心裏一直住著一個不可能的人。
所以齊彥也釋然了,兩個人的心中彼此都有一個不可能的人,但是段輝的那個人遠在天涯而且跟他沒有將來;自己的不可能的人卻一直跟自己擁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且一直相伴左右。
一切都那麼美好,一切都那麼順利,包括段輝同意他一起回國發展,一切都按著計劃來,一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