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陽初升,萬物開始複蘇,溫暖的陽光從窗簾縫隙中漏了進來。照射在床上的男人五官格外溫和煦目。
不,不該說是男人,清秀的五官,白晢細嫩的皮膚,再加上眉間的一抹稚氣,給他一種界於男人與男孩的分界,一眼望去使得他讓人感覺到稚嫩的感覺。
洛溪神情迷茫的睜開雙眼,頭痛欲裂,想按太陽穴舒緩下,卻一不小心牽動了身體,一瞬間全身上下酸麻疼痛不止,後身火辣辣的疼痛讓他一下子清醒了起來,抬起了頭觀察起身處的位置,房間的一切讓他無比陌生,房間內空氣飄蕩著濃烈麝香的味道讓他一下子想起了昨晚的混亂,他心裏如遭了雷擊似的,這讓他更淡定不了。
他顫崴巍的起爬下了床,環顧四周,試圖想找出身處的位置,房間裏整潔大方,除卻床頭櫃上那一條印著麗凱五星級大酒店的浴巾。他視線終於落在了剛才躺在他身邊位置的男人身上。小麥色的皮膚,刀鋒削似的五官,一頭烏黑濃密的脆發散隴在一雙劍眉旁邊,涼薄的唇和一米八五強壯有力的八塊腹肌給他添了一抹野性。即使處於睡眠的程度也無損他的魅力,身為男人的洛溪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擁有魅力的男人。
洛溪敢發誓他絕對不認識他,更別說有見過他什麼的。盡管洛溪的童年時代是在孤兒院渡過的,雖然後來十二歲時被他的親生父親給接了回去,但在孤兒院那段時光他還是過得很快樂的。
在洛家的生活中他是覺得無趣煩悶的,讓母親發病早逝的間接凶手第三者,以及他同父異母表麵上掛著一副白蓮花乖巧實則惡毒狠辣麵具的私生子弟弟。再加上父親時常的偏袒和後母與白蓮花弟弟的推波助瀾,父親從一開始的愧疚到對自己的日漸間厭惡。他神情哀傷地想道:“也許他回來洛家本身就是個錯誤悲哀的開始。隻是命運之所以是命運,在於它的飄渺不可捉摸,使人看不清,卻又無法忽視它。”
雖說這人昨晚和自己都是中了藥才有了這一夜春風纏綿,但自己還真的快控製不住想狠狠揍他一頓。好不容易控製完氣得緊握雙拳發著微微顫抖的雙手,可就在這一瞬間一些混亂紛雜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湧入了腦海裏,他雙手顫抖地緊緊抱住腦袋彎著腰跪落在床上,肩膀的不停起伏中從而泄漏了他內心急湧而上的驚濤駭浪。
他終於記起了因劇烈春藥而選擇逃避不願麵對那些他不敢致信的事實,那就是他洛溪已經死了,而且早已死於那場謀殺當中。他死的時候那天是2011年的12月15號。而這個身體的主人記憶裏顯示今天是2013年12月15號。也就是說他已經死了整整兩年了。更巧的是原主和他同名,也叫洛溪,不過是剛滿十八歲的男孩洛溪,而不是他自己那將近三十歲年齡的身體。
12月15號
那天為了給相戀八年的戀人徐文買禮物蛋糕回去給他慶生,在前一天的時候他就已經通宵趕策劃,同事們的打趣讓他更加拚命趕策劃,他怕錯過徐文的生日。每年的這個時候,他們都是在一起過的,這樣一想,他的眼裏一片溫柔和睦。
雖然徐文叫他不用那麼拚命讓他注意身體,但是他是那麼溫柔體貼,他做為他戀人又怎麼能作出讓他失望的行為呢?
於是他不顧疲憊酸麻的身體,在甜品店和益鳴旗艦店買了蛋糕和禮物後便匆匆往家裏趕,卻不成想這竟是他夢境破碎的開始,也是他人生中一抹冰冷刺骨的傷痕。他滿心歡喜回到了家,放輕腳步隻為給戀人一個驚喜,卻不料到迎接他的是那般的不堪入目的場景,可真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而且隻有驚沒有喜。
嗬嗬嗬……。
這八年的付出算得上什麼呢?他的感情就這麼不堪沉重麼?這一切現在看來可真是諷刺至極。他還能說什麼呢?隻能說自己瞎了眼,識人不清罷了。
剛到門口時卻發現發現迎接他到來的是從門口延伸到臥室門口扔得混亂渤雜的衣物,而且明顯尺寸各不相同。看到這再從臥室內傳來的呻吟聲,傻子也知道裏麵在發生什麼事。這一切讓他無法鎮定,戀人的溫柔體貼,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就假的,永遠也成不了真的。他被徐文玩於鼓掌之中而不至知。他覺得這一切就是對他八年感情付出的巨大諷刺。
在與徐文在一起的八年時光中,情根早已深種,徐文在他心中已經是個無可代替的存在。洛溪一邊在心裏不斷的掙紮。他咬了咬下唇,緊握雙拳的掌心早已被指甲掐得留下了紅痕血絲,鮮血隨著他的指縫中緩緩滴下。
他真的不願意相信裏麵的人竟然是他相戀八年的男友徐文與同父異母的白蓮花弟弟洛奇。他微紅的眼角泄露了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