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聞到略微潮濕的氣味和腳下不怎麼平整地麵後,他就知道魏公公帶著自己到了上次通往宮外的暗道。瑕不禁胡想道,如果自己看得見的話,也許就能記住路段逃跑吧?隻可惜不可能。
被摟著肩膀走出暗道,走了一段路後他聽見嘲雜的聲音,看來去到了街上,淩淵晟帶著他繼續走,直到聞到一股騷味才停了下來,接著他就聽見陌生的聲音說要買兩匹好馬,老板說出了一個價,之後老板高興的喊人牽兩匹好馬過來。
寬大的手掌抱住他的右手臂,然後一隻手環住他沒有幾兩肉的腰,在他毫無心理準備的時候,將他懸空抱起,“叉開腿。”他聞言忙張開自己的腿,然後就坐在了馬鞍上,他著急的蹬著腳鐙,惟恐自己動作過大摔了下去,接著衣袂聲傳來,那人輕輕鬆鬆的躍到他身後帶來震動,他身形不穩的馬上俯□子抱著馬的脖子,那人將他拉了起來,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身後傳來的熱度,“坐馬害怕了?”
“恩。”
後者愉悅的笑了一聲,“夜臨,上馬。”
“諾。”陌生的男聲回應道。
這個叫夜臨的想必是保護這人的侍衛吧?
淩淵晟做出一個與擁抱差不多的動作,手攥住馬的韁繩,不久鞭子聲後傳來馬‘嘶——’的鳴叫,接著他感覺自己微微向後倒了一下後,馬快速的跑起來,腰間被人環住,讓他想要抱著馬脖子的想法抹了去,隻能聽著耳朵邊因快速的跑動傳來的風聲。
朦朧中他似乎聽到有人在後麵叫他的名字,他下意識的往後看了去,才倏地想起自己是看不見的,可是他沒有擰回頭,在那道聲音越來越弱,直到再也聽不見時,淩淵晟問道:“什麼事?”
“沒有。”也許……隻是他聽錯了。狗兒哪會認出如今的他。
一路上長途跋涉,讓從沒有騎過馬的他兩腿間火辣辣的疼痛,臀|瓣也隱隱作痛,咬牙硬撐著,根本不指望淩淵晟會為了他停下。
連續五天五夜後,途中更換了兩匹馬,他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雨水滴在他身上,伴著寒風異常的陰冷,他瑟縮了一下,縮進淩淵晟的胸膛,馬的腳步慢了下來,青石板上傳出噠噠的馬蹄聲。
淩淵晟抱著他下了馬,然後沒給他一個緩衝的時間,騰空而起,越過一道城牆。
雖然還是淩晨,街道上空無一人,可是從那一排排過去的房屋就能知道這個地方的貧富情況。
“老爺,這就是冀安城。”
“冀安城果然富庶。”淩淵晟很是滿意自己看到的一切,不枉他出宮來一次。
冀安城?瑕完全不了解,連聽也沒聽過。在國都這麼久,有幾個富庶的地方人們都會說說,可是這冀安城倒是從沒人提起。
“這裏的城主常年閉著城門,嚴禁人進出,每年上交給國庫的都是低等城的收入,要不是暗衛混了進去,可能這地方還會將自己的富庶藏個幾十年。”想起暗衛回報的消息,夜臨隻想悶笑。
想不到還會有城主敢隱匿城中的收益。
瑕覺得自己聽到了一些不得了的消息,他安靜的不開口,當自己聽不見。
淩淵晟看著這和國都繁華度不遑多讓的小城鎮,帶有好笑的成分哼笑了一聲。
冀安城在十年前的確是一個落後的小城,根據暗衛的回報,這個小城是在十年前一次挖掘中意外發現了金礦,當時的城主知道此時卻沒有及時上報,擅作主張的命人緊閉城門,讓全城的人都開采那地方,在一次又一次的發現金子後,不知道城主用了什麼方法,用那些黃金換來了大量的財富,把其中一部分分給了城中的每戶居民,為了讓他們心甘情願的付出勞力和封嘴。
十年中累積的財富讓這個小城擁有了足以與國都一較高下的能力,如果不是因為秦餞城,淩淵晟還不會想動它,既然這地方可以累積財富,那麼他就讓它累積,要花錢的時候就能找到好地方拿來用用。
可惜了,秦餞打破了他的計劃。
他上位隻有短短的半年,如果秦餞城毀在他手上,有心人拿這些來做文章也是屬於稀鬆平常的。
淩淵晟取下腰間的一枚令牌交給夜臨,“你明日憑這塊令牌進城,到時他是你的男寵,而我就是你的侍從。”
“夜臨明白。”
再一次騰空而起,瑕已經很自然的環住可以讓自己安全降落的脖子,等腳落到地麵上,“還不鬆開?”
他連忙放開,不知所措的站著。
淩淵晟看到他這副順從的樣子,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然後將那冰冷的小手攥在自己的手心中,“今夜我們隻能找一塊地方隨便住住了。”
淩淵晟扔了一套衣服讓他換下有點濕的衣服,後麵身上蓋了一堆葉子用來保暖後,他才明白淩淵晟說的一塊地方和隨便住住的含義。